他心里的那塊沉甸甸的大石頭,因為李成鋼的承諾和那份不容置疑的堅決,總算松動了一大半。有李成鋼這樣有分量、有門路的人幫忙周旋斡旋,兒子當兵,尤其是去相對有技術保障、未來發展空間更大的海軍或空軍,希望就陡然增大了許多。他看著煙霧繚繞中李成鋼沉穩的臉,眼眶發熱,充滿了難以表的感激,也更加堅定了砸鍋賣鐵也要把兒子送進部隊、而且是技術軍種的決心。他狠狠捻滅了煙頭,感覺一股勁兒又回到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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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成鋼哥,那我先回去了!這事就拜托你了!有消息千萬語一聲!”他臉上愁云散去大半,語氣都輕快了些。
“嗯,放心吧,有信兒就告訴你。”李成鋼也站起身,把他送到門口。
許大茂再次點頭哈腰地謝過,縮著肩膀,像來時一樣,腳步輕快地融入了四合院漸濃的夜色里,很快消失在影壁墻后。
李成鋼關上門,插好插銷,轉身回到桌邊,看著那油汪汪的燒雞紙包和堆滿煙蒂的罐頭盒,無奈地搖了搖頭,開始動手收拾。他拿起燒雞,準備放進碗柜。
這時,連接里屋的門簾被輕輕掀開,李成鋼的妻子簡寧走了出來。她手里端著一個搪瓷臉盆,里面是剛洗好的碗筷,顯然剛才一直在廚房忙活。她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眼神朝門口瞟了一眼,又落回李成鋼身上。
“走了?”簡寧的聲音溫溫柔柔的,她把臉盆放在五斗櫥上,順手拿起一塊抹布擦著桌上的煙灰和水漬,動作麻利。
“嗯,剛走。”李成鋼把烤鴨放好,轉身也拿起掃帚,掃了掃許大茂剛才抖落在地上的煙灰。
簡寧擦著桌子,嘴角噙著一抹了然的笑意,像是自自語,又像是對李成鋼說:“這許大茂啊……其實挺有遠見的一個人。”
李成鋼聞,手上動作頓了一下,抬頭看向妻子:“哦?怎么說?”
簡寧把抹布放下,拿起幾個碗往碗柜里放,語氣平和卻帶著幾分洞察:“你瞧他這事兒辦的。兒子這還沒正式畢業呢,離著真正要下鄉的日子還有大半年的光景吧?他就火燒眉毛似的開始張羅了。一般人,不到最后通知貼腦門子上,還想不起這茬兒呢。他倒好,趁著現在還沒畢業,政策卡死之前,能活動活動的空間還稍微大點兒,提前幾個月就開始鉆營找路子。這份提前量打得,確實精明。”
她關上碗柜門,轉過身,倚著五斗櫥,看向李成鋼,眼神里帶著一絲感慨:“別的不說,就沖這點心思,他對許達這孩子,那是真上心,真負責。早早就把擔子扛在自己肩上了。你再看他們家小娥,”簡寧微微搖頭,語氣里倒沒有什么貶義,更像是一種直觀的描述,“家里油瓶倒了,估計都得等大茂回去扶。大茂在外頭跑關系求人,焦頭爛額的,小娥在家大概連這些事兒的邊兒都摸不著,也用不著她操心。里里外外,都是大茂一個人在張羅、在扛著。雖然平時他這人看著油滑,有點小嘚瑟,可當爹這塊兒,他心里透亮著呢,該使勁的時候一點兒不含糊。”
李成鋼聽著妻子的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他想起許大茂剛才提到電影院工位時那懊悔拍大腿的樣子,那份急切和無奈,確實做不得假。“是啊,”李成鋼嘆了口氣,把掃帚靠墻放好,“就這一個兒子一個女兒。看得跟命根子似的。他這也是沒辦法了,病急亂投醫,才想到當兵這條路子。”
“投醫也得投對門路才行,”簡寧走過來,拿起桌上那個沉甸甸的煙灰缸,準備去倒掉,“你剛才跟他說那些話,讓他盡量把孩子往海軍空軍送……是有什么講究吧?”她看向丈夫的眼神帶著詢問,但并沒有深究的意思。
李成鋼含糊地“嗯”了一聲,避開了妻子的目光,拿起桌上的文件:“……就是海軍,空軍訓練強度沒那么大吧。行了,不說這個了,你也早點歇著。”他不能多,只能在心里默默希望許大茂能聽進去,盡力去爭取。
簡寧了解丈夫的性子,知道他不愿多說必有緣由,便也不再追問,端起煙灰缸往外走:“行,我把這個倒了。你把桌子收拾利索吧,碗筷我都洗好了。”
房間里彌漫的煙霧漸漸被開門帶進來的冷空氣沖淡,只剩下烤鴨的油香和淡淡的煙草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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