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東旭在倉庫,風吹不著雨淋不著是輕省,可他那身子骨…哼,那點死工資,夠你們一家子嚼用嗎?怕是連給孩子添件新襖都難吧?”他一邊說,一邊又往前蹭了小半步,兩人的距離近得能感受到對方呼出的白氣。
秦淮茹的心像被浸在冰水里又被狠狠捶打,屈辱和恐懼讓她渾身篩糠般發抖,滾燙的眼淚在眼眶里瘋狂打轉,視線模糊。她只能死死咬住下唇才沒哭出聲:“崔主任……我……我沒有……”她的辯解蒼白無力,恐懼讓她幾乎失去了語能力。
眼看秦淮茹的防線瀕臨崩潰,那雙含淚的大眼睛里充滿了無助和哀求,崔要武眼中閃過一絲勝券在握的得意。他嘴角咧開一個更加丑陋的笑容,伸出那雙保養得還算干凈、指甲卻有些發黃的手,目標明確地、帶著不容抗拒的力氣,不是去抓她的肩膀,而是直接捏向了她因緊張而死死攥在胸前衣襟、微微顫抖的手腕!冰冷粗糙的手指如同鐵鉗般箍了上來。
“女人嘛,得學會變通,找個依靠……”他的聲音渾濁不堪,氣息帶著濃重的煙臭噴在秦淮茹臉上,“你這條件…可惜了。街道那邊,廠里后勤那邊,我崔要武說句話,還是管點用的。比如…”他又湊近了一分,幾乎要貼到她臉上,“批個困難補助糧票,或者在臨時工轉正的問題上…美幾句……就看你識不識……”他的手猛地用力,想把那只冰涼顫抖的手腕從他護住的胸前扯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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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識你姥姥個腿兒!崔全蛋!!”
一聲炸雷般的怒吼如同平地驚雷,在崔要武腦后炸響!聲音里充滿了暴怒和壓抑已久的恨意!
伴隨著這聲怒吼的,是一個從天而降、散發著濃烈陳年米糠塵土味的厚實dama袋!麻袋粗糙的纖維在昏暗的光線下劃過一道模糊的影子。
傻柱如同等待多時的獵豹,從旁邊堆煤球的矮墻后閃電般竄出!他矮壯的身體爆發出驚人的速度,早已蓄滿力量的雙臂青筋畢露。他早就備好了家伙事兒——一個不知道從哪里淘換來的、打著補丁的破麻袋,里面殘留著陳年的谷糠粉末和灰塵。他用盡全身力氣,精準地、狠辣地,將麻袋猛地向下、向前一罩!
“唔呃!誰?!干什么?!!”崔要武猝不及防,眼前驟然一黑,濃重的塵土和刺鼻的糠粉味瞬間嗆進他的口鼻,讓他發出一串劇烈的咳嗽和驚怒的悶吼。他本能地想掙扎反抗,雙手在麻袋里狂亂地抓撓,試圖扯開束縛。但傻柱積壓了太久的怒火和力量在這一刻如同決堤的洪水般徹底爆發!
“孫子!叫你他媽欺負人!叫你打秦姐主意!叫你整老子的黑材料!叫你罰老子掃院子!!”傻柱一邊怒罵,如同狂暴的獅子,一邊掄起那醋缽大、布滿老繭的拳頭,照著麻袋里崔要武身體的輪廓,不分地方地狠砸了下去!拳頭裹挾著風聲,帶著千鈞之力狠狠地砸在肩胛骨、軟肋、后腰這些吃痛的地方,發出沉悶又恐怖的“噗!噗!噗!”聲,像是打在裝滿谷糠的破麻袋上。每一拳都凝聚著傻柱這些日子所有的憋屈、憤恨和對秦淮茹深藏的保護欲。他甚至能感覺到拳頭砸下去時,麻袋里那個身體在痛苦地抽搐、蜷縮。
“呃啊…嗷…放…放開…咳咳咳…”麻袋里的崔要武發出斷斷續續、含混不清的痛苦悶哼和嗆咳,像條被扔上岸的魚一樣徒勞地扭動掙扎,卻因為被粗礪的麻袋死死罩住頭臉,束縛住手臂和視線,完全無法辨別方向做出有效反抗。劇烈的掙扎只是讓麻袋里揚起更多的粉塵,嗆得他更加痛苦。傻柱最后狠狠一腳,帶著踹許大茂的狠勁的狠勁,精準地踹在崔要武撅起的屁股上!
“噗通!”一聲悶響,崔要武被踹得一個趔趄,重心全失,像一袋沉重的土豆般結結實實摔趴在冰冷堅硬、布滿塵土和碎石的地窖門口泥地上。他蜷縮在蠕動的麻袋里,只剩下壓抑痛苦的呻吟和劇烈的喘息咳嗽聲,像條垂死的蛆蟲在冰冷的地面上微微抽搐。
秦淮茹被這電光火石間的血腥變故驚呆了!她雙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眼睛瞪得滾圓,驚恐萬分地看著地上那個不斷蠕動、發出痛苦聲響的麻袋“包裹”,又看向旁邊胸膛劇烈起伏、雙眼赤紅如同地獄煞神般的傻柱,大腦一片空白,連呼吸都忘了。
“秦姐!別愣著了!快拿白菜!快!”傻柱喘著粗氣,像剛拉完一車煤,胸膛猛烈起伏,汗水從額角滲出,順著緊繃的下顎流下,但眼睛里的怒火依然熊熊燃燒。他聲音卻壓得極低,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和急切。他迅速蹲下,隔著那層粗糙的麻袋,伸出兩根粗壯的手指,精準地探到崔要武口鼻附近停留了幾秒——氣息雖然微弱急促,帶著咳嗽,但還在喘!
“呃…哦…”秦淮茹如夢初醒,巨大的恐懼讓她什么也顧不上了。她像受驚的兔子,幾乎是閉著眼、跌跌撞撞地沖進陰冷黑暗的地窖。空氣夾雜著腐味撲面而來。她憑著記憶,在角落一堆凍得硬邦邦的雜物間,胡亂摸了兩顆個頭最小、蔫得最厲害的白菜,也顧不上挑揀,裝在帶來的籃子里。
“進去吧你!王八羔子!”
傻柱已經麻利地將蠕動的麻袋口用麻繩死死收緊,防止崔要武掙扎出來或看清是誰。他抓住麻袋口收緊處,腰腹猛地發力,使出全身的蠻力,把這個沉重又不斷掙扎的“人形包裹”毫不留情地往黑黝黝、散發著寒氣的地窖里面拖拽!麻袋在地上摩擦,發出“沙沙”的刺耳聲響,還伴隨著里面壓抑的痛呼和嗚咽。傻柱咬著牙,連拖帶踹,終于將麻袋弄到了地窖最深處一個堆著爛筐破筐的角落,猛地一推!
“咚!”沉悶的撞擊聲響起,麻袋撞在冰冷的土墻上,里面的動靜瞬間微弱下去,只剩下痛苦的喘息。
“咣當——咔嚓!”傻柱迅速關上沉重的木門,巨大的聲響在寂靜的院子里顯得格外突兀。他用力插上那根銹跡斑斑、冰涼刺手的笨重鐵插銷!為了保險,他又從旁邊柴火垛里迅速抽出一根粗壯、帶著毛刺的劈柴,狠狠地斜插進插銷孔里,死死別住!
做完這一切,傻柱才扶著冰冷的窖門大口喘著粗氣,后背的單衣瞬間被冷汗浸透,緊緊貼在皮膚上,寒風一吹,冰冷刺骨。他看著臉色慘白如紙、提著裝有白菜籃子瑟瑟發抖的秦淮茹,急促地、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低吼:“快回家!關好門!當什么都沒發生!記住,你沒來過,我也沒來過!聽見里面驢叫喚你也別開門出來!走!快走啊!!”
秦淮茹看著傻柱那雙赤紅的眼睛、緊抿的嘴唇和額角的汗珠,又看看那扇仿佛關著洪水猛獸、此刻正傳來微弱撞擊聲和含糊咒罵聲的地窖門,巨大的恐懼和莫名的情緒沖擊下,淚水終于決堤,無聲地洶涌而出。她嗚咽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能用力地點頭,像要將脖子點斷一般。她提起那裝著兩顆蔫白菜的菜籃子,踉踉蹌蹌、深一腳淺一腳地拼命跑回自家門口,用盡全力拉開房門閃了進去,又“砰”地一聲死死關緊,插上門閂!背靠著冰冷的門板,她劇烈地喘息,渾身抖得像個風中的落葉。
傻柱警惕地掃視著越來越暗、風聲嗚嗚作響的中院,確認剛才那番動靜沒有驚動任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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