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令府邸。
王世充一腳踹翻了面前的紫檀木案,上好的筆墨紙硯碎了一地。
“廢物!通通都是廢物!”他雙目赤紅,狀若瘋虎,“十萬大軍,守不住一座洛陽城?張通呢?把他給我就地正法!”
一名渾身浴血的偏將跪在地上,顫聲道:“主公,北門……北門破了!瓦崗軍已經進城了!”
王世充的身子晃了晃,像是被人當頭打了一悶棍。
他輸了。
他不是輸在兵力上,也不是輸在將領的勇武上。他是輸給了那個聞所未聞、卻又陰毒至極的計策。他腦中閃過徐茂公那張清瘦的臉,又想到了李密那志得意滿的表情。他不甘心,他不相信那些泥腿子能想出這等計謀。
“是誰……到底是誰想出的這個計策?”他喃喃自語,聲音里充滿了怨毒。
“主公,快撤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偏將焦急地催促。
“撤?”王世充猛地抬起頭,眼中迸發出一種瘋狂的光芒,“往哪撤?這洛陽城,就是我的根基!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他突然冷靜了下來,一種近乎詭異的平靜。他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亂的衣冠,沉聲道:“傳我將令,所有親衛、家將,以及城中所有忠于我的部隊,全部退守皇宮!把宮門給我堵死!”
“皇宮?”偏將大驚失色,“主公,那可是……那可是死地啊!”
“死地?”王世充臉上露出一抹猙獰的冷笑,“皇宮里,有的是糧食,有的是金銀,還有……楊侗那個小皇帝和前隋的宗室大臣!李密不是想當天下之主嗎?我倒要看看,他敢不敢背上一個弒君的罪名!”
他環視著這間他經營多年的府邸,眼中沒有半分留戀。
“把府里所有帶不走的東西,都給我燒了!我王世充得不到的,也絕不會留給李密!”
……
當李密在眾將的簇擁下,騎著高頭大馬踏入洛陽城時,迎接他的,是滿目瘡痍的街道和零星的抵抗。大部分守軍早已潰散,百姓們則緊閉門窗,躲在屋里瑟瑟發抖。
勝利來得比想象中更快,也更順利。
李密的臉上洋溢著難以抑制的喜悅,他仿佛已經看到自己登基稱帝,君臨天下的那一幕。
“茂公,楊參軍,你們二人當居首功!”他意氣風發地對身邊的徐茂公和楊辰說道。
徐茂公捻須微笑,不置可否。
楊辰則拱了拱手:“皆是魏公指揮若定,將士用命,辰不敢居功。”
他的目光越過李密的肩膀,望向遠處那片巍峨的宮殿群。皇城,洛陽最后的堡壘。那里的戰斗,恐怕才是最艱難的。
單雄信催馬趕了上來,他身上的鎧甲還帶著血跡,臉上卻滿是興奮:“魏公,城中殘敵已基本肅清,只剩下王世充帶著一群死忠,龜縮進了皇宮!”
“好!”李密大笑,“傳令三軍,稍作休整,一鼓作氣,給我拿下皇宮,活捉王世充!”
命令剛剛下達,一名斥候飛馬而來,神色慌張地滾鞍下馬。
“報!啟稟魏公!”斥候的聲音因為急促而變了調,“王世充……王世充挾持了宮中的越王殿下和百官,他在宮墻上喊話,說……說我們再敢前進一步,他就先殺了越王殿下祭旗!”
大帳內的喧嘩與喜悅,瞬間凝固。
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到了李密的身上。
李密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鐵青。王世充這一手,像一把尖刀,精準地捅在了他最軟的肋骨上。
楊侗,是隋煬帝之孫。如今楊廣身死,楊侗便是法理上最正統的繼承人。瓦崗軍打著“尊隋討逆”的旗號,若是逼得王世充殺了楊侗,那他們就從“義軍”變成了“亂賊”,之前所有的政治優勢,都將蕩然無存。
這只被逼入絕境的困獸,亮出了他最致命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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