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走，腿動不了。一局接一局，錢全沒了，連房子、車子都押上，最后連女兒的學費都輸了個精光。

“不——！”

他驚坐起來，冷汗濕透睡衣。

***

第二天早上，教導主任破天荒地提前到校。

林野正在臨時活動室——一間堆放舊桌椅的雜物間——擦桌子。門被推開，主任大步進來，手里拿著一張報銷單。

“五千，先批了。”他把單子拍桌上，“社團經費，買設備、租場地都行。”

林野接過，看了一眼：“謝謝。”

“別謝我。”主任盯著他，“昨晚我做了個夢，夢見自己輸得傾家蕩產。醒來頭就不痛了。”

“夢是潛意識釋放。”林野平靜道，“您積壓太久，需要出口。”

主任沉默兩秒，忽然壓低聲音：“你們……真能改運？”

“我們只負責清理障礙。”林野把報銷單收好，“運不運的，得看人自己。”

主任點點頭，轉身走了。

門剛關上，王大錘從后門鉆進來，手里抱著筆記本電腦，眼睛發亮：“成了！夢引符生效，我遠程監測到他腦波異常波動，rem周期延長百分之六十，典型的高情緒夢境。”

“錢到手了。”林野把報銷單塞進抽屜，“接下來，招人。”

“我已經來了。”王大錘一屁股坐下，打開電腦，“順便，我發現點東西。”

林野走過去。

屏幕上是校園內網的后臺界面，王大錘正破解一個加密日志。

“教導主任的電腦昨晚被遠程訪問過，ip跳了三層代理，但最后落點在城南廢棄化工廠。”他敲了幾下鍵盤，“更邪門的是，他訪問了一個境外財務系統，轉賬記錄顯示——‘血母組織’向某離岸賬戶支付‘sy系列藥人維護費’，金額八十萬。”

林野眼神一沉。

“sy……”王大錘念著，忽然抬頭，“這編號，是不是和你那個朋友有關？”

林野沒答，只是盯著屏幕，手指無意識摩挲著玉佩。

“我正恢復被刪除的日志。”王大錘繼續敲，“這代碼有鬼，刪得特別干凈，但總有痕跡。”

林野忽然說：“把交易時間列出來。”

“最近一筆是昨天下午三點。”王大錘調出記錄，“就在你翻檔案室的時候。”

兩人對視一眼。

林野低聲：“有人在同步行動。”

王大錘咽了口唾沫：“那咱們現在是——一邊裝神弄鬼搞社團，一邊被人當棋子盯著？”

“不。”林野拉開抽屜，取出酸辣粉盒，打開夾層，sy-03文件靜靜躺著，“我們現在，是開始下棋的人。”

他抽出一張新黃紙，鋪在桌上。

王大錘看著他拿起朱砂筆：“你又要畫符？”

“招新公告。”林野筆尖落下，“今晚七點，非正常現象研究社首次激hui，主題——‘如何用科學手段驗證靈異事件’。”

王大錘咧嘴一笑：“這標題太裝了，我喜歡。”

林野寫完，把紙貼在門上。

窗外，陽光斜照進來，照在“非正常現象研究社”幾個手寫大字上，油墨未干，微微反光。

王大錘打開電腦，調試信號接收器，屏幕突然跳動，一行小字彈出：

檢測到高頻加密信號，來源：醫學院b區實驗樓，頻率：47.8mhz

林野抬頭。

王大錘盯著屏幕，手指懸在回車鍵上。

電腦自動下載的文件開始解壓，進度條走到89%，突然卡住。

屏幕閃爍了一下，彈出一行字：

文件名：sy-04

實驗日志（片段）

內容預覽：神經接駁實驗體心跳恢復，意識波動與林野同步率突破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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