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

硬幣劃出一道弧線，正正撞在一輛路過的巡邏警車右前窗上。

“哐——！”

巨響炸開，整條街都安靜了。

警車急剎停下，車窗沒裂，但響聲大得像炸了個炮仗。兩名警員迅速下車，一個戴眼鏡的警員盯著林野：“誰扔的？”

人群自動讓開一條道，十幾雙眼睛齊刷刷看向他。

林野站在原地，手還懸在半空，表情茫然得像剛被雷劈過。

“不是我。”他說，“是它自己飛的。”

眼鏡警員皺眉：“什么東西自己會飛？”

“硬幣。”林野指了指地上那枚生銹的壹圓，“它剛才還告訴我鐵頭偷窺的事。”

警員蹲下撿起硬幣，翻來覆去看了幾眼：“泡面里撈出來的？”

“嗯。”

“那你為啥說它是賭神遺物？”

“我說它是開運符幣。”林野糾正，“賭神是你們加的戲。”

警員抬頭看他，眼神從懷疑變成警惕。他注意到林野衛衣內側露出一角黃紙，皺了皺眉：“那是什么？”

林野不動聲色地拉了拉拉鏈，把符紙遮住：“泡面送的平安符，九塊九包郵的那種。”

“你剛才說的話，都是真的？”

“我只說了我知道的。”林野聳肩，“信不信是你的事。”

警員沒再問，站起身和同事交換了個眼神。后者點頭，伸手示意：“你跟我們走一趟，做個筆錄。”

“我違法了？”

“涉嫌擾亂公共秩序，加上當眾宣稱能讀心，容易引發群體性誤解。”

“那鐵頭偷窺呢？”

“那是另一件事。”警員語氣平淡，“你現在不配合，就是現在的事。”

林野沒再爭，默默跟著走到警車邊。后門打開，他低頭鉆進去，屁股剛挨到座椅，就感覺玉佩又輕輕熱了一下。

像是在笑。

他靠在椅背上，看著窗外人群漸漸散去。泡面攤老板沖他擺了擺手，順手把那碗沒吃的牛肉面倒進了垃圾桶。

車啟動了。

眼鏡警員坐在副駕，回頭看了他一眼：“你叫什么名字？”

林野張嘴剛要答，玉佩突然一燙，他下意識摸了下胸口。

警員盯著他：“怎么？”

林野收回手，笑了笑：“林野。”

“身份證號？”

他報了一串數字。

警員低頭記錄，筆尖在紙上沙沙響。

車窗外，舊貨市場的招牌一閃而過，風吹起一張傳單，貼在警車后窗上，印著四個大字：**驅邪鎮宅**。

林野看著那張紙，手指慢慢摸到口袋里的符紙。

下一秒，警車右后輪碾過一個坑，車身猛地一顛。

他口袋里的硬幣，又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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