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看著傅凜鶴長大,傅武均還從沒見過這樣的傅凜鶴。
傅凜鶴哪時候不是沉斂穩重,總給人天塌下來會有他的巨大安全感的。
在他印象中,他的這個兒子永遠精力充沛,永遠沉著冷靜,永遠地無堅不摧。
他似乎從不會累、不會疲憊,也從不會被任何事任何人影響,永遠是游刃有余,情緒穩定到不像凡塵俗世里的普通人。
因此在他的固化認知里,也從來不需要去擔心傅凜鶴,反而是有事會習慣性第一反應去找他。
他對身邊所有人而就是像守護神一樣的存在。
神是沒有七情六欲也不需要考慮他的情緒的。
傅武均恍惚想著,但電話那頭并沒有任何回響。
“凜鶴?”傅武均不由稍稍加大了音量,又不敢讓語氣顯得太過苛責。
他寧愿這個時候的傅凜鶴像之前在辦公室那樣,辭劇烈地警告他不許這樣不許那樣,也不要看到他現在的疲憊和死氣沉沉的樣子。
對,就是死氣沉沉。
傅武均覺得他終于找到了個最適合的形容詞,今晚的傅凜鶴給他的感覺就是這樣,了無生氣。
當這個永遠不可能在傅凜鶴身上出現的字眼出現在了他身上,傅武均突然有點無措。
“凜鶴。”他試著讓嗓音輕緩了下來,試圖勸導他,“是不是發生什么事了?有什么事你好好和家里人說,別一個人扛著。”
傅凜鶴盯著夜色的黑眸波動了下,他垂眸看了眼通話中的手機,確實傅武均的電話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