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小魚仍抱著腿坐在床邊,發間露出一點通紅的耳尖。他偷去那些衣服原本是被秦昭疊好放在床腳的,如今不知去向,多半是回歸原位了。
秦昭在心里暗笑一下,若無其事招呼他過來吃飯。
景黎早就餓壞了,將秦昭端來的東西全都一掃而空。
吃過了飯,二人一起將東西收去后廚,秦昭問他:“吃飽了?”
“唔……”景黎本來想說還想再吃點,但想到自己今晚已經吃了不少,還是點點頭,“吃飽啦。”
秦昭:“既然吃飽了,那接下來就該說說正事了。”
景黎正在清洗碗碟,聽動作一頓:“什么……什么正事呀?”
秦昭卻不回答。
他走到景黎面前,取過他手里最后那兩個碗碟飛快清洗干凈,又取了張干凈的帕子細細幫景黎擦了手,將人帶回臥房。
秦昭一直牽著景黎在床邊坐下,景黎還想再問,秦昭忽然道:“小魚,上午我對你說過什么,你是不是根本沒記住?”
景黎疑惑地眨了眨眼。
秦昭道:“我說,你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都要立刻告訴我。”
景黎抿了抿唇,小聲道:“我沒有……”
秦昭抬眼看向他,景黎悻悻地閉了嘴。
秦昭嘆息一聲:“我是你夫君,小魚。你有任何困擾都可以對我說,不要自己忍著,更不要躲著我。”
“可是……”景黎心虛地垂下眼眸,“我最近很奇怪……”
這兩天,他好像特別受不了和秦昭親近,每次靠得太近都會——
昨天也是這樣,不過他本以為是很久沒做那事了,受不得撩撥。可昨晚明明都做過一次了,今天非但沒有減輕,反倒變本加厲。
他以前從來不這樣的。
“這有什么奇怪?”秦昭笑起來,“你是做人太久,忘了自己是魚兒么?”
景黎:“啊?”
秦昭平靜道:“冬日時,魚兒會減輕運動、進食,藏在較為溫暖的水底,安穩度過冬天。而一旦天氣回暖,他們就會……進入繁衍期。”
景黎呆呆地望著他,好像沒明白秦昭說這話的意思:“繁……繁衍期?”
“書里是這么說的。”秦昭解釋道,“這些時日你身體總有異樣,診脈看不出問題,我便想著會不會與你的體質有關,因此今天下午我特意去了趟書肆。”
秦昭在書肆待了足足兩個時辰,將書肆能找到的所有關于魚類養殖的書籍都看了一遍。
無論是冬日的困倦,食欲不佳,還是回暖后精力旺盛,有繁衍之欲,都是繁衍期前后會有的情形。
秦昭解釋得認真又學術,景黎不忍直視地別開視線:“……”
這人真的在把他當魚養!
不過秦昭說得也不無道理。
景黎穿越前是人,此前從不知曉、也沒有了解過魚的習性。如果秦昭看的書沒錯,那他……可能真是被體質影響了。
“魚兒對環境極為敏感,你從村里忽然來到這個地方,溫度變化使身體無法適應,這才讓身體出現了異樣。”
秦昭親了親景黎的唇角,溫聲道:“……抱歉,我該早點了解這些的。”
景黎受不了他這么親昵的舉動,小聲問:“那、那我現在該怎么辦,那個繁……繁衍期……”
“書上可不會教這些。”
秦昭稍稍停頓一下,又道:“不過書上倒是有另一句話。”
他眼底含著笑意,一字一頓在景黎耳畔輕輕道:“動物會遵循自己的本能行事,不必強加干涉。”
景黎還沒反應過來這話的深意,便被秦昭壓進床榻里。
……隨后就更沒法思考其他事情了。
接下來幾天,秦昭更是將遵循本能這個詞貫徹得淋漓盡致,就連景黎都有些吃不消。
一日午后,他被秦昭抱著去了浴池,剛一沾水,下半身就撐不住變成了魚尾。
“這什么繁衍期到底要幾天才能結束呀……”
景黎躺在水里,懨懨地用尾巴拍動著水面。
“不知道。”秦昭幫他清洗完上身,手正要往下移,卻被景黎躲開。
景黎咬牙道:“你、你這會兒別碰它!”
魚尾巴現在正在最敏感的時候,怎么受得了秦昭再碰。
秦昭遲疑片刻,問:“那你一會兒自己弄?別忘記了,否則會不舒服。”
景黎:“……知道啦。”
其實景黎從來沒有不舒服,但秦昭不知從哪里聽說,弄進去的東西一定要弄出來,否則會生病。
他一條魚,一不會生病,二不會懷孕,不知道這人在緊張什么。
秦昭是翹了上午照看鋪子的活來與景黎廝混,此刻時辰已經不早,他得盡快回外院去。
他親了親景黎的眼睛,低聲道,“你在水里多泡一會兒,我先去鋪子里了。如果還想……就來外院找我。”
景黎累得眼皮都睜不開,魚尾巴擺了擺,當做回答。
秦昭簡單清洗一番,穿戴整齊出了門。房門開了又合,景黎在水里舒展身體,很快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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