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天立馬開始診斷。
……
另一邊,朱標跟著王氏父子查看藥棚。
朱標突然駐足,目光落在一個正在給病童喂藥的白發老者身上。
“岳丈?”太子驚呼。
老者轉身,染著藥漬的素紗面巾也掩不住通身儒雅的氣度。
他拂開沾了蒼術粉的廣袖,行云流水般行了個標準揖禮:“臣呂本,參見太子殿下。”
朱標一把抓住呂本手腕,觸到滿把老繭。
“你老怎么在這?”太子聲音發顫,目光掃過岳丈衣擺的污血,“太子妃若是知道你在這,豈不是擔心死?”
一旁王望急忙解圍:“呂大人三日前就帶著國子監生徒來援。那些紫簾重癥區,全靠呂公帶著監生幫忙,不然,臣真是顧不過來。”
朱標皺眉:“不行,岳丈你得回去。”
“殿下,你不也親涉險地么?”呂本笑的從容,“臣也是盡一份力罷了。”
見朱標怔住,他微微一笑,勸慰:“老臣經歷過大疫,這點風浪不算什么。”
藥童慌張跑來:“呂公!東區那個姑娘,跟著太子殿下來的那個郎中去救了。”
幾人同時抬頭,看向東區。
那里,馬天正在救人。
……
朱標的目光穿過繚繞的藥霧,落在東區那道忙碌的身影上。
馬天正俯身救治一名昏迷的姑娘,手法嫻熟而沉穩。
太子微微側首,對身旁的呂本說道:“岳丈,那是馬天。有他在,那姑娘定然無礙。”
呂本瞇起眼睛,順著太子的視線望去。
馬天的身影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清晰,他正從急救箱中取出一支細長的銀針,動作利落而精準。
老者沉吟片刻,低聲道:“原來他就是那位馬神醫。”
一旁的王氏父子聞,臉色驟然陰沉下來。
王望的嘴角微微抽動,似乎想說什么,卻又硬生生咽了回去,只是冷哼一聲。他的兒子則攥緊了手中的藥碾,顯然對馬天頗有敵意。
呂本的目光在馬天的藥箱上停留片刻,若有所思地問道:“聽聞馬神醫的藥箱里,皆是神藥?”
朱標點頭,語氣中帶著幾分贊嘆:“的確如此,他的藥能救人性命,效果奇佳。”
呂本眉頭微蹙,追問道:“既然如此,為何不多制些出來?若能廣施于民,豈不是能救更多人?”
太子苦笑一聲,搖頭道:“孤也曾問過他,可惜這些藥來自西域,大明目前尚無法仿制。”
王望終于按捺不住,冷冷插話道:“只怕不是不能仿制,而是不愿吧?留著這些藥,好讓我們求著他。”
呂本聞,目光陡然一厲,側首喝道:“慎!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王望被這一聲呵斥震住,連忙低頭噤聲,但他的眼神仍透著不甘。
呂本不再理會他,轉而仔細打量起馬天。
老者銳利的目光,陡然一滯。
從他這個角度看,馬天的側臉輪廓,竟與太子有幾分神似。
尤其是他低眉專注時的神態,幾乎與朱標批閱奏章時極為相似。
呂本心中微微一驚,但面上不顯,只是默默收回視線,若有所思地捻了捻胡須。
藥棚內,艾煙裊裊,人影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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