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老爺起身上前奉了杯茶,道,“這事,若是他們先挑釁,我肯定不管,自己惹出來的禍事自己去平。可偏偏,是旁人來欺負他們,若只是婦人間的口角爭執也罷了,那男人竟還動手打了小杰的孩子,你說說,擱誰身上能忍?”
錢夫人接過茶,抿了一口,神色緩和了不少,“瞧你理直氣壯的,你侄子之前不占理的時候,你也沒少幫呀!罷了罷了,這回,他們確實欺人太甚了些。你想怎么著?”
“死磕到底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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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老爺連忙擺了擺手,“那倒不用,要他們賤命有什么用。”
為了這點事把人家弄死,就真和鄉長結下梁子了。
“或者送進衙門大牢?”
“衙門是他姑父開的,進去他不得舒服死了,”錢老爺翻了個白眼。
錢夫人摸清了他的態度,娓娓分析道,“你看啊,現在呢,那邊已經躺醫館了,傷的輕重我們一概不知。你去派人打聽打聽,若是傷的很重,半死不活的,就等著鄉長找上門來給個臺階咱們就下,小杰那,他自己理虧,咱們到時候再貼些銀子給他,想必也不會計較。若是傷的不重,就要他們賠錢道歉,錢得多要點,給小杰的時候顯得你這個叔父有能耐不是?”
錢老爺樂的眉開眼笑,連連贊嘆,“夫人,娶了你可真是娶了個寶啊,我真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錢夫人已然沒了脾氣,嬌嗔道,“去去去,就會花巧語地哄我給你們家做苦力。”
“一會我去給你買些糕點,吃了就變‘甜’力了。”
錢夫人笑得樂開了花,拿拳頭輕輕捶他,“貧嘴。”
錢老爺派去回春堂打聽的不是旁人,正是左大虎。
左大虎到了回春堂,就看到喬大山坐在外頭的臺階上,“大山,你怎么在這?”
“咦,大虎,你過來這干啥?生病了?”喬大山也是一愣。
“沒,沒生病,好著呢!是錢老爺托我過來打聽個病人,”左大虎直接道。
“打聽誰?”
“昨天傍晚送過來的,和別人打架受的傷,”左大虎如實道。
話已至此,喬大山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將他拉到一邊,一五一十說了個干凈。
左大虎行事穩當,這事告訴他,有好沒壞。
“這可真是沒事找事呀!”左大虎聽完評價道。
喬大山兩手一攤,小聲道,“誰說不是呢?現在一大家子都在里頭叫囂著要跟人家算賬,錢家那邊怎么說你知道嗎?”
左大虎道,“錢老爺倒是沒說什么,只讓我過來打聽。昨天和錢杰一塊吃酒的一個人,倒是同我講了不少,和你說的大差不差,不過人家說是,二峰兩口子把錢杰媳婦按在地上打,連帶著錢杰孩子也被夯了兩拳。”
“嚯,我就知道,”喬大山一副了然的模樣,“就二峰那個性子,把那婦人按地上打的時候,不趁機摸兩把就是行善積德了。還說什么‘我沒動手,一根手指頭沒動’,呵,騙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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