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玲敏一個激靈,立刻貓著腰回到自己桌子后面坐端正,喬小平也立刻正了正神色。
二人心虛地抬頭,這才發現,被訓斥的是在夫子桌子上坐著的劉于銘。
只見他吊兒郎當地起身,嬉笑著推脫道,“夫子,是陳士充把我推到您桌子上的。”
陳士充黑黑胖胖,看著就像個混不吝,他高聲喊道,“夫子,我沒有。”
“就是他推我。”
“夫子,不是我。”
二人吵鬧不休,一旁的陳士勝還在添亂,三人嘰嘰喳喳叫嚷調笑,絲毫沒有把夫子放在眼里。
馬仲彬黑著臉,一不發,徑直從腰間取出戒尺。
陳士勝見狀,立刻抽身道,“夫子,這沒我的事,我先回座位了。”話罷就立刻往自己位置上跑去。
“伸出手來,”馬仲彬厲聲道。
二人仍欲分辯,馬仲彬直接抽了他們倆一下,重申道,“我說,伸出手來。”
喬小平驚到了,這里的夫子真的打學生啊!
童夫子雖然也有一根戒尺,但很少用,即便是打,也是重重打桌子,輕輕打人。可瞧馬夫子剛剛打的那兩下,比童夫子打桌子還要重!
不止是喬小平,班里其他學生也被震懾到了,屋里安靜地落針可聞。
劉于銘和陳士充不情不愿地伸出右手,馬夫子冷冷道,“右手還要寫字,伸左手。”
“一打不敬尊長,以下犯上。”
“二打出口成謊,為人不端。”
“三打堂上喧嘩,目無禮教。”
馬仲彬將戒尺握在手里,繼續問道,“你們二人可知錯?”
兩人怎么肯服氣,不過瞧見那戒尺,還是老老實實道,“弟子知錯了。”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馬仲彬這才將戒尺收起來,揮揮手示意他們二人回去。
班上人大部分都是送來啟蒙的,所以馬夫子從三字經開始教。
但喬小平已經學過了,一開始她還努力學,慢慢地她就有些不耐煩了,于是將從藏書閣借來的書擺在桌子上繼續看。
馬夫子讓齊聲誦讀的時候她也跟著搖頭晃腦,畢竟她都能全文默寫,背誦更是脫口而出,馬夫子并沒有覺察出什么不對。
等大家字認得差不多了,夫子就讓他們動筆寫,趁他們寫的功夫,夫子去上個茅房。
沒一會兒,那邊角落的劉于銘和陳士充兄弟倆就開始互相往對方的紙上搗亂。
劉于銘也是坐最后一排,在金廣鵠的右面,屋子的另外一個角落,陳士充就在他的前面,兩個人關系很好,慣喜歡玩鬧。
陳世勝是陳士充的弟弟,在金廣鵠前面坐著。
馬夫子比童夫子講的快,童夫子一天只講兩句話,馬夫子一會功夫就講了四句,讓大家先抄寫五遍,他一會挨個查看糾正。
喬小平手起筆落一炷香的功夫便寫完了,其他幾個有基礎的男孩子們也是很快就完成了。
女孩中喬小平是唯一一個完整學過三字經的。
陳士充玩鬧一陣,道,“快寫吧,一會又得挨手板了,這夫子打人真疼。”
一提這個,陳士勝取笑道,“不知是什么感覺,我可真羨慕兩位哥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