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依舊疑云重重,但秦家幾祖顯然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再怎么不想進去,生死面前,也由不得他們猶豫。
祠堂之后的地下區域是秦家掏空了大半個山腹建立的,地下區域的奢華程度遠勝頂上九峰,只是此刻他們的注意力都沒在這習以為常的一切里,而是一直來到盡頭。
一扇高達兩丈的青銅對開門前,一祖單掌頂在青銅門上,重逾千鈞的大門發出軋軋之聲,一點點被推開,袒露出內部的景象。
一個高兩丈,長寬六丈的矩形空間,空間正中央擺放著一張蚌形玉床,玉床四角是四根深深嵌入地底的鎖龍柱,床上躺著一老嫗,鎖龍柱里延伸出鎖鏈捆住她的手腳,頂部兩根鎖鏈延伸下來,嵌入其肩胛骨。
遠遠看去,老嫗骨架奇大,特別是兩雙大腿,這身高足足八尺有余,披頭散發,身上的衣物遮擋不住她的身體,露出其中白皙、老皺的皮膚,稱不上半分美感,更多的是驚悚,或許是因為常年被關押在這里。
她的皮膚呈現出一種病態的白,感受到來人進入,一頭長發無風而動,顯出面盤,蒼老的面容下,唯有一雙眼睛,泛著灰色,不似正常人。
“我當是誰來了,原來是你們幾個小畜生啊,嗬嗬嗬嗬。”笑聲從喉嚨里發出,有一種欲吐而吐不出的滯悶感。
四祖皺著眉,眼底是毫不掩飾的嫌棄和恨意:“你沒瘋?”
老嫗站起身,鎖鏈被掙得叮當作響,一股無形的壓迫感撲面而來,這身高,比她的這些子嗣們足足高出一個腦袋:“外面發生了什么,我就算是在這里,也猜得到,多少年了,嗬嗬,多少年了,終于等到了這一天。”
幾個老祖并不愿說話,而是讓在一邊,一祖上前,微微躬身:“母親!”
哈~tui!!
一口唾沫淬在一祖額前:“當初你們這些畜生趴在我身上的時候,可沒把我當成你們的母親,就跟你們那短命的爹一樣,我看到的不是母子溫情,只有你們丑陋、骯臟的靈魂,像蛆蟲一樣的扭動。”
一祖:“一切都是為了血脈的純凈,為了我秦家的未來。”
“秦家?你們配嗎?”這一聲大吼,聲音響徹整個空間,震耳欲聾。
“一群雜種,也配自稱秦家?”
“母親當年帶著家仆來到這里,所行之舉與我們也沒有多少區別,何必五十步而笑百步?無非就是在以往,你覺得自己乃是高高在上的主家,整個家族任你予取予求,自上而下,所有人都要討你歡心,后來你變成了那個被當做繁育的耗材。”
“巨大的落差讓你內心得不得滿足而已,兩件事情本質上并無任何區別。”
老嫗的臉陰沉的可怕,她死死的盯著面前的大兒子,怨毒這一詞,在她的眸子里具象化了。
幾兄弟面色怪異的看著一祖,大家同為一母所生,過往之事根本就不得而知,他又是如何得知的?從母親的神情上看,他說的這些都是真的,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