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首,成!
那青衣侍女深吸一口氣,聲音盡量平穩,將這墨跡-->>未干的詩句念了出來。
“秦娥晚憑欄干立,柔枝墜落青羅襟。”
“殷勤無波綠池水,為君作鏡開妝蕊。”
孟花魁的前半首寫的是景,是那種淡淡的愁緒。
岳笠這后半首,直接把景化為了情。
那個“晚憑欄干”的秦娥,那個對著綠池水梳妝的女子,畫面感太強了。
簡直就是無縫銜接。
就像是這首詩原本就是一個人寫的一樣。
吳王李恪站在桌邊,頭點得像是在搗蒜。
“妙!”
“這意境,這轉折,非大才情不能及也。”
“尤其是這‘為君作鏡’四字,簡直是點睛之筆!”
他越看越喜歡,恨不得把這字直接揭下來揣懷里帶走。
周圍那些原本等著看笑話的世家子弟,一個個面面相覷。
這特么是那個鄉下來的贅婿?
這特么是連字都不認識的泥腿子?
誰家泥腿子能寫出這種東西,那老子愿意去當一輩子泥腿子!
岳笠根本沒停。
他甚至連頭都沒抬。
手里的毛筆再次蘸墨。
飽滿的墨汁在硯臺邊緣刮了一下,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這一聲,像是刮在屈平鞅的心口上。
疼。
屈平鞅現在的臉色,比死了三天的人還要難看。
他張著嘴,喉嚨里發出“荷荷”的聲音,想說點什么來挽回顏面。
比如這詩不工整?
比如這韻律不對?
但他搜腸刮肚,愣是找不出半個毛病。
這就是降維打擊。
就在他發愣的功夫,岳笠的第三首,成了。
筆走龍舌,一氣呵成。
旁邊那個一直沒說話的青衣侍女,此刻看岳笠的眼神都變了。
那是看怪物的眼神。
她趕緊湊過去,生怕錯漏了一個字。
“卷簾花雨滴,掃石竹陰移。”
“已覺生如夢,堪嗟壽不知。”
轟!
二樓徹底炸鍋了。
如果說前兩首是才情,那這一首就是境界。
生如夢。
壽不知。
這哪里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能寫出來的感悟?
這分明是歷經滄桑的智者,看透了紅塵俗世后的那一抹淡然。
房遺愛使勁揉了揉眼睛。
“老程,你掐我一下。”
“這真是我那岳兄?”
“怎么感覺換了個人似的?”
程處亮也是一臉懵逼,但他反應快,立馬把胸脯拍得震天響。
“廢話!”
“這就是我兄弟!”
“平時那是低調,是不屑跟這幫凡夫俗子一般見識。”
“今兒個是被逼急了,才露了一小手。”
他轉頭看向縮在角落里的屈平鞅,笑得極其猖狂。
“姓屈的,咋不叫喚了?”
“剛才不是挺能耐嗎?”
“來來來,你也給爺整一首出來?”
屈平鞅臉皮抽搐,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他現在就是后悔。
非常后悔。
為什么要招惹這個變態?
連著三首啊!
而且每一首都是精品,每一首都足以流傳一時。
這還是人嗎?
岳笠依舊沒停。
他在腦海里瘋狂給李白點贊。
群主:老李,牛逼!
青蓮居士-李太白:嗝基操,勿六。
青蓮居士-李太白:這酒勁上來了,靈感擋都擋不住。
青蓮居士-李太白:下一首,這一首稍微帶點禪意,顯得咱們有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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