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她伸出手,熟門熟路地探上他的額頭,那架勢比老中醫還專業。
“嗯,燒退了,命保住了。”她點點頭,下了結論,“看來我的物理降溫法,效果倍兒棒!。”
傅聿深看著她這副“我只是來上班”的公事公辦模樣,胸口莫名涌上一股難以喻的失落。他清了清嗓子,聲音沙啞得厲害:“昨晚多謝。”
“謝什么,加班費三倍,精神損失費另算。”宋小暖大大地伸了個懶腰,脖子發出一聲“咔吧”脆響,“既然傅總恢復了,那我也該回去補覺了。這一宿,比當年高考沖刺還累人。”
說完,她打著哈欠,轉身就準備開門走人。
自始至終,對昨晚那個要命的稱呼,提都未提。
傅聿深暗暗松了口氣。
不知道是沒聽見,還是裝作沒聽見?
然而,就在宋小暖的手搭上門把的一刻,房門“吱呀”一聲,從外面被拉開。
三顆腦袋,跟疊羅漢似的,鬼鬼祟祟地探了進來。
“叔叔醒啦!”
“恭喜叔叔戰勝病魔,重獲新生!”
傅星落一馬當先,臉上掛著狐貍般的笑意,手里還慢悠悠地拋著一支通體漆黑的錄音筆。
傅聿深盯著那支錄音筆,心頭警鈴大作,一種極其不祥的預感爬上心頭。
他瞇起眼,強撐起平日里威嚴十足的家主氣場:“星落,沒規矩。手里拿的什么東西?”
“哦,沒什么。”傅星落溜達到床邊,那雙漂亮的眼睛里全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光芒。她笑嘻嘻地舉起錄音筆,拇指在播放鍵上輕輕一按。
“就是給叔叔準備的晨間音樂,記錄一下昨晚咱們家感人肺腑的親情瞬間。”
“滋——”
一陣輕微的電流聲后,一個沙啞、委屈,還帶著濃重鼻音的男人聲音,在寂靜的房間里被無限放大,清晰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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