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實實畫你的圖紙去!這拳腳上的事,不是你這種坐辦公室的人玩得轉的!”
這些話傳進林墨耳朵里。他眼神微微一冷,原本只想讓對方吃些苦頭就罷手的念頭,徹底消散了。一定要多教訓他幾頓。
就在趙軍一記極其刁鉆的低掃腿接反手肘擊,自以為即將得手,力道用老的瞬間,林墨動了!
他仿佛早已預判到趙軍的連招,身體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和柔韌性扭開肘擊,同時左腳如同毒蝎擺尾,精準地踢在趙軍支撐腿的膝窩側面——不是重擊,而是巧勁一撥。
趙軍重心頓時失衡,肘擊落空,整個人向前踉蹌。林墨趁勢切入他中門,右手并指如劍,快若閃電般點向他肋下某處——同樣是痛覺神經密集區,但角度更偏,力道控制得極其精細。
“呃啊——!”趙軍肋下一陣鉆心刺痛,仿佛被燒紅的鐵釬捅了一下,半邊身子都痙攣起來,攻勢瞬間瓦解。
林墨卻沒有追擊,反而后撤一步,胸膛起伏,喘著氣,臉上也露出疲憊之色,左手捂著右肩——剛才格擋時硬碰硬的地方,似乎也吃了點虧。
趙軍單膝跪地,捂著肋部,疼得齜牙咧嘴,額頭上冷汗涔涔。他抬頭看向林墨,見對方也是一副力竭模樣,心中那股被壓制的憋悶感稍減,但驚疑更甚。剛才那一下……太疼了!而且時機抓得極準,正好是他舊力已盡、新力未生、招式用老無法變招的節點。是巧合?還是……
“野戰軍的剔骨手,確實厲害。”林墨喘勻了氣,緩緩開口,聲音帶著點沙啞,聽不出褒貶,“不過,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戰場上瞬息萬變,只會幾手狠招,不見得就高枕無憂。”
趙軍撐著膝蓋站起來,肋下的劇痛慢慢轉為持續的鈍痛,他盯著林墨,眼神復雜:“你……你到底跟誰學的?”他不信光是陳父能教出這種水平,這種對戰機的把握,這種挨打中找破綻的忍耐力,還有那些精準打擊痛點的陰險手法……
林墨沒回答,只是抬手抹了把臉上的汗和沙土,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略顯勉強、甚至帶著點挑釁意味的笑:“怎么?趙長官這是……打不動了?還是覺得,今天沒分出個明確勝負,心里不痛快?”
他往前走了兩步,雖然腳步有點虛浮,但腰桿挺得筆直,目光直視趙軍:“你要是覺得還沒盡興,或者不服氣……周末,老時間,還是這里。我奉陪到底。就怕你……到時候找借口不敢來。”
這話如同一把火,扔進了趙軍本就憋著一肚子火氣的心里。他臉色一沉,狠狠瞪著林墨:“放屁!我會怕你?周末就周末!誰不來誰是孫子!”
林墨點點頭,不再多說,撿起地上的外套,拍了拍沙土,轉身,假裝一瘸一拐地朝著訓練場外走去。夕陽將他拉長的影子投在沙地上,顯得有些孤單,卻又透著一股難以喻的韌勁。
趙軍站在原地,看著林墨的背影消失在破舊的鐵絲網外,才緩緩松開一直緊捂肋部的手。疼痛依舊清晰。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幾處火辣辣疼著的地方,又回想剛才交手每一個細節,眉頭越皺越緊。怎么才能讓這小子服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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