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在三分廠忙碌了一天,回到南鑼鼓巷95號院時,已是暮色四合。院子里飄著各家各戶的飯菜香,孩童的嬉鬧聲隱約可聞。林墨沒有先回自己家,而是徑直走向中院何家。
傻柱正蹲在自家門口,就著昏暗的燈光收拾幾條小雜魚,嘴里還哼著不成調的曲子。
“柱子哥,忙呢?”林墨招呼道。
“呦!墨子回來了!”傻柱抬頭,露出笑容,“聽說你小子現在也是副廠長了?行啊!”
“剛起步,雜事多。”林墨笑了笑,在他旁邊的小馬扎上坐下,“柱子哥,有正事找你幫忙。我們三分廠食堂缺個掌勺的大廚,要求手藝過硬,人也得踏實可靠。”
“你在勤行認識人多,有沒有合適的師傅推薦?現在這光景,國營飯店不好做,你幫問問有沒有愿意到我這端個鐵飯碗的。”
傻柱一聽,把手里的魚一放,來了精神:“嘿!這事兒你算問對人了!還真有!我一同門師弟,姓張,手藝沒得說,比我差點但也夠用,原來在‘鴻賓樓’干,現在那邊生意你也知道……人絕對老實本分!正愁找地兒呢!你要是覺得行,我明兒就叫他過來讓你見見?”
“那太好了!麻煩柱子哥你牽個線。”林墨點頭,這事算是有了眉目。
正事說完,林墨想起另一茬,狀似隨意地問道:“對了,柱子哥,你跟棒梗他們班那個冉老師……后來有進展沒?”
一提這個,傻柱臉上的笑容瞬間垮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憋悶的怒氣。
“快別提了!提起來我就一肚子火!”他憤憤地啐了一口,“閆埠貴那老小子,收了我那么多好處,答應得好好的要幫我跟冉老師遞話、牽線。”
“結果你猜怎么著?我前兩天碰巧聽棒梗那小子說漏嘴,人家冉老師壓根就不知道有我何雨柱這號人!閆埠貴根本就沒提過這茬!拿了我東西不辦事,這不是耍我嗎?”
他越說越氣,眼睛瞪得像銅鈴:“我正琢磨著,今晚就把他那破自行車的倆轱轆都給他卸了賣廢鐵!看他明天還怎么嘚瑟著去釣魚!”
林墨聽了,心下明了。閆埠貴這是自覺是知識分子的臭毛病又上來了,冉老師這種知識分子怎么能看得上傻柱這種伺候人的廚子。
他按住蠢蠢欲動的傻柱,勸道:“柱子哥,消消氣。為這種人生氣不值當。”他心中暗忖,閆埠貴那點小業主的底子,等風一起,自有他難受的時候,現在跟他置氣,反而落了下乘。
“至于冉老師那邊,”林墨話鋒一轉,引導著傻柱的思路,“你現在拆他車輪子,動靜太大,萬一傳出去,對你名聲不好,尤其可能傳到學校去。”
傻柱愣了一下:“傳到學校怎么了?”
他清楚在眼下,冉秋葉即便知道傻柱為人不錯,照顧老人、幫助貧弱,欣賞他的善良,但他們兩個走到一起也有一定難度。只有等風浪真的打過來,她需要依托的時候,傻柱的成分和真心才有可能被真正看重。
這些他無法宣之于口,只能迂回引導:“你想啊,冉老師是文化人,教書育人,最看重的是什么?是品行端正,是遵紀守法。”
“你要是因為這點矛盾就去拆人家車輪子,這種行為,在她看來算什么?那不是跟街溜子差不多了?印象分直接扣成負的。那你之前做的那些好事,照顧老太太、接濟困難戶,建立起來的好形象,不就全毀了?”
傻柱聽著,眉頭緊鎖,似乎被說動了。
林墨繼續給他指路:“要接觸冉老師,未必非得通過閆埠貴。你不是常接濟秦姐家嗎?棒梗是冉老師的學生,你可以通過棒梗,找個由頭,正大光明地去學校找冉老師聊幾句。”
“只要接觸上,讓她知道你是個熱心腸、負責任、靠得住的人,留下個踏實的好印象就行。感情的事,急不得,第一步是先讓人家認識你,不反感你。以后……日子還長,路還遠,誰知道會有什么變化呢?先把基礎打牢,總沒錯。”
傻柱琢磨著林墨的話,眼睛慢慢亮了起來,怒氣也消了不少:“我怎么沒想到這茬!通過棒梗……這法子好!不著痕跡!對對,先留個好印象最重要!不能因小失大!”
見他終于聽進去了,林墨松了口氣:“所以,報復閆老師的事,先放一放。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你跟冉老師關系有了進展,或者……等以后有了更好的時機,再說也不遲。”
見傻柱被勸住,林墨也放下心來。又閑聊了幾句,他便起身回了自家屋子。
林墨躺在床上,想著三分廠逐漸步入正軌,想著李長海的招攬沉沉睡去。
后面幾天,三分廠開工在即,各項準備工作緊鑼密鼓。人員配置是重中之重,尤其是幾個關鍵崗位的人選,林墨決定親自把關。
食堂主任一職,他首先想到的還是傻柱。趁著回四合院的功夫,他特意又找傻柱深談了一次。
“柱子哥,三分廠食堂馬上要開伙了,你這手藝和威望都夠,要不過來幫我怎么樣?待遇肯定比你在軋鋼廠食堂強,也清靜些。”林墨誠懇地發出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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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柱正在顛勺炒菜,聞手上動作沒停,嘿嘿一笑:“墨子,你的好意哥心領了。不過啊,哥這人你也知道,就樂意在軋鋼廠這一畝三分地待著,熟門熟路,沒那么多彎彎繞繞。”
“去你那兒當主任,聽著是風光,可管人管事,迎來送往的,想想都頭大!我還是樂意跟我的鍋碗瓢盆打交道,自在!勾心斗角的事兒,我可玩不來,也不樂意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