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一聽有好吃的,立刻鬧著要跟。秦淮茹抱著小當,欲又止,她本能地覺得事情沒那么美好,但婆婆的強勢和兒子的哭鬧讓她無法阻攔。
第二天,賈張氏就帶著興高采烈的棒梗,坐上了回鄉下的長途汽車。秦淮茹看著空下來的屋子,心情一下子開心起來,終于不那么擠了。
前院,閆埠貴聽著廣播,推了推眼鏡,手指在算盤上飛快地撥動,嘴里念念有詞:“畝產萬斤?這麥稈得長多密?”他越想越覺得荒謬,但廣播里之鑿鑿,他又不敢不信。
中院,傻柱在自家門口聽著,嗤笑一聲,對來串門的易中海說:“一大爺,聽見沒?萬斤麥子!好家伙,那麥粒得比珍珠還大顆吧”他是廚子,對食材的分量最敏感,壓根不信。
許大茂瞇著眼,帶著點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神情:“嘿嘿,管他真真假假,熱鬧是真熱鬧!不過....”他心里卻在盤算,下次下鄉得想法多弄點實在東西。
后院,劉海中聽著廣播,激動地拍著大腿:“好!好啊!老婆子!聽見沒?要那倆小子好好學習,將來...!”他雖然沉浸在狂熱想象中,轉動的眼珠表明他察覺到了異樣。
易中海家,一大爺眉頭緊鎖。他經歷過舊社會的饑荒,本能地對這些數字感到不安。再聯想到賈張氏帶著棒梗跑回鄉下,心中那份憂慮更深了。
秋意漸深,院子里槐樹金黃的落葉鋪滿了四合院的青磚地。林墨在魯班工坊里投入的時間越來越長。四級工的課程不少,他只能沉下去學。
《魯班經》中關于漆藝的古老智慧——“如膠似漆”的粘度把握、“夏布作胎”的打底技巧、“九髹九磨”的極致耐心——如同甘泉般滋養著他。他感覺自己在木工與漆藝的交叉領域,觸摸到了一扇新的大門。
十月下旬,距離年底技術等級考核還有不到四個月。這天下午,龍成廠木工車間里,趙山河正在指導王鐵柱處理一個復雜的仿生椅背曲面。這天林墨再次回到龍成廠,走到師父身邊,沒有像往常一樣觀摩,而是等師父告一段落,才恭敬地開口:
“師父,有點事想跟您商量。”
趙山河放下刮刀,用棉紗擦了擦手,示意王小柱繼續練習,轉身看向林墨:“說。”
林墨深吸一口氣,目光坦然而堅定:“師父,四級工的技藝,作圖是我以前早就自學過的,其他技藝的進度到現在為止都已經差不多過半了。年底的考核...我想試試。”
趙山河那雙閱盡滄桑、銳利如鷹隼的眼睛驟然一凝,緊緊盯住林墨,仿佛要穿透他的皮囊,看清他骨子里的斤兩。車間里同組的其他幾位老師傅和師兄弟也停下了手中的活計,驚訝地望了過來。
提前申請考核四級工?這在龍成廠歷史上都極其罕見!四級工是什么概念?那是中級工,是能獨立設計制作大型復雜家具、精通高級榫卯、懂結構懂材料的真正的老師傅!林墨才多大?進廠才多久?滿打滿算還不到兩年!就算他天賦異稟,三級工考核都還沒考!雖然他們也都知道林墨現在是有三級的技術的。
“林墨”趙山河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但那份凝重讓空氣都仿佛凝固了,“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從你開始學習四級的技藝到考核也最多半年,四級工,可不是靠耍點小聰明、做幾件精巧玩意兒就能過的!那是要真功夫,要沉淀!要經得起任何刁鉆問題的考驗!你...有把握?”
林墨迎著師父審視的目光,沒有絲毫閃躲。他沒有夸口,而是從隨身帶的工具包里,拿出幾樣東西,輕輕放在旁邊的工作臺上:
一疊圖紙,是他設計的整套組合衣柜圖紙,結構分解清晰,榫卯標注詳盡,關鍵承重部位還附有簡單的受力分析草圖。
幾個小巧的榫卯結構模型,一個嚴絲合縫的螺旋榫,一個光滑圓潤的球面卯,還有一個精巧的掛肩銷。每一個都打磨得光可鑒人,顯示出極高的精度和穩定性。
“師父,請您過目。”林墨的聲音平靜而充滿自信,“這是我這段時間琢磨的東西。圖紙可能還有不足,榫卯也只是初步嘗試。但我想讓師父看看,我...是不是有資格,去碰一碰四級工的門檻?”
趙山河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針,一一掃過工作臺上的東西。圖紙的嚴謹和受力分析讓他暗自點頭;那幾個榫卯模型的精度和完成度,遠超他對一個“三級木工”的預期,他粗糙的手指甚至能感受到那細微的、屬于真正匠作的肌理!
他的眼神從最初的震驚、審視,漸漸化為一種難以喻的復雜情緒——有難以置信的驚愕,有發現璞玉終現華彩的欣慰,更有一種面對技藝傳承后繼有人的深沉激動。他沉默了足有一分鐘,車間里靜得只剩下呼吸聲。
終于,趙山河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盯著林墨,緩緩開口,聲音不高,卻帶著千鈞之力:
“好小子!真有你的!藏得挺深!”
他拿起那個螺旋榫模型,在手里掂了掂,“這東西,沒個幾年水磨功夫,做不出這份嚴絲合縫的‘咬’勁兒!”
看來我這點壓箱底的東西,是真讓你掏得差不多了!”
他放下東西,背著手來回踱了兩步,猛地停住,看向林墨,眼中精光四射:“行!你有這份心氣,有這份本事!師父就給你這個機會!離考核還有三個多月,這三個月,趁著你在軋鋼廠的活輕松,你每天晚上來我這里拿邊角木料,我給你布置功課,你在軋鋼廠找個工作臺練習榫卯、曲面和仿生結構,晚上拿來我這里我給你指出問題,然后再拿出做改性處理看看哪里會出問題,每周給我一份家具設計的圖紙,標注好受力的分析,我來給你看看。...你小子要加練!”
他看了林墨一眼,“把圖紙給我吃透了!把那些花里胡哨的榫卯給我練成本能!漆藝的事情先放放,四級不考這個。三個月后,我親自考你!要是能過我這關,老子豁出這張老臉,去給你申請破格考核四級工!”
“是!師父!”
林墨正色答道。現在的的他四級的技藝他其實已經摸得七七八八了,畢竟他不是從八月開始學的四級,而是七月就開始了,再加上雙倍時間、工坊隨時糾錯、木模組時間寬裕和前世的設計經驗,這段時間他只要把最后的一點東西掌握,再將手藝慢慢在師父的面前顯露出來,那么他的四級就穩了。
所以林墨的捕魚打獵的節奏都沒有調整,空間里的儲備早已夠他們家吃幾年不會餓肚子。讓母親屯糧只是他放出的煙霧彈,畢竟荒年要拿出糧食來也是要有由頭的,現在多余的儲備是他為以后真正的起勢積累更豐厚的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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