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意綿聞,優雅地挑了挑眉,“我們阿慈,自然是不一樣的。”
她輕輕摸了摸沈慈被汗水浸濕的發頂,柔聲道:“更何況,阿慈會有我們護著,不必非要吃那般苦頭。”
君棲野收起折扇,搖了搖頭,目光深遠:
“玉不琢,不成器,你我能護她一時,可能護她一世周全?終有一日,她需得獨自面對風雨。”
沈慈手中的玄劍并未停下,依舊穩定地完成每一次平刺,她抬起小臉堅定道:“凌姐姐,江大哥,我沒事的,阿慈可以的!”
她知道,無論是嚴格要求她的君大哥,還是心疼她的凌姐姐和江大哥,每個人都是在用自己的方式為她著想。
但是,他們個個都如此厲害,自己若不加倍努力,將來又如何能真正站在他們身邊,與他們并肩?
墨澄抿了抿唇,盡管他比誰都清楚夯實根基的重要性,嘴上不曾反對,但看著那小小的身影一次次揮劍,心里終究是舍不得她吃這份苦。
沈慈環視了一圈圍觀的眾人,乖巧地說道:“哥哥們,凌姐姐,你們去忙自己的事情吧,阿慈一定不會偷懶的。”
被這么多大佬圍著看她練劍,還個個都露出心疼的表情,她壓力山大,哪里還靜得下心練劍。
君棲野略微沉吟一瞬,便明白了她的顧慮,率先開口趕人:“阿慈說得在理,我們在此,反倒擾她心神,都散了吧。”
江晏立刻附和:“小爺我也看不下去了,心里堵得慌!喝酒去!”說完便一溜煙跑了。
蕭烈蹲在原地,眼巴巴地看著沈慈:“阿,阿慈,真不要我們陪你嗎?”
沈慈無奈一笑,軟聲哄道:“蕭大哥,你們在這里,我會有些緊張,不自在。”
一直沉默的墨澄最后看了她一眼,溫聲道:“我去為你煉些固本培元的丹藥。”
凌意綿也優雅起身,柔聲道:“那姐姐先去將幻術的秘籍要點整理出來,回頭再來教你。”
沈慈揚起甜甜的笑容:“謝謝凌姐姐!凌姐姐最好啦!”
幾人這才陸陸續續地離開,將靜謐的后山留給了她。
沈慈甩了甩發酸的胳膊,深吸一口氣,再次舉起玄劍。
一、二、三……
從一開始的手臂微微顫抖、身形晃動,到后來每一次出劍都穩如磐石,甚至連劍尖所指的方向都凝于一點,分毫不差。
空曠的山谷間,只剩下小姑娘清亮的計數聲,和劍鋒劃破空氣的、沉穩的呼嘯。
不知過了多久,沈慈只覺得自己的胳膊已經徹底麻木,只是憑著慣性機械地揮動著玄劍。
就在這時,一聲清亮又帶著急切的呼喊自山下傳來。
“阿——慈——!!!”
沈慈動作一頓,收勢站穩,循聲望去:“小步師兄?”
她將玄劍擲于半空,輕盈地躍身而上,隨即御劍而下,剛到宗門廣場,便瞧見步染塵和桃夭夭迎了上來。
她利落地跳下飛劍,急忙問道:“師兄師姐!發生什么事了?”
步染塵見她一臉焦急,趕忙安撫道:“沒事沒事!別急,就是……就是……”
他撓了撓頭,露出一副難以啟齒的表情,沈慈更加疑惑,轉頭看向桃夭夭:“師姐,到底怎么了?”
桃夭夭也面露尷尬,支吾著說:“就是……那個……阿慈你之前腌的那些春筍,好像……壞了。”
沈慈一愣,小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壞了?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