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兒正鋪開一張巨大的揚州城輿圖,手持朱筆,將從王、蕭兩家抄檢出的信函賬目中涉及的人名、商號,一一標注在地圖上,形成了一張錯綜復雜的關系網。
“帝師,您看。”她指著地圖上的一點,“根據周興給的名單,和我們自己的排查。揚州官場的核心人物,除了已死的王普和蕭策,還有一個關鍵人物,揚州鹽鐵副使,孫長德。”
“此人與王、蕭二人交往甚密,卻在周興的名單上被刻意忽略了。而且,在蕭策的書信中,曾多次提及這位孫副使擅長‘北貨生意’,每年都有大批貨物運往北方,不知所蹤。”
“北貨?”陸羽的目光一凝,“房州,就在北方。”
“正是。”上官婉兒用朱筆在孫長德的名字上,重重地畫了一個圈,“我懷疑,他就是那條牽著廬陵王的風箏線。”
陸羽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著,發出沉悶的聲響。
孫長德……
他正要說話,一名密探匆匆從外面進來,神色激動。
“帝師!有發現了!”密探壓低聲音,語速極快,“小的們按照您的吩咐,在城南盯梢。發現那個鹽鐵副使孫長德的管家,鬼鬼祟祟地進了一家棺材鋪,訂了一口上好的楠木壽材,說是……給家里一位遠房老親預備的。”
“預備壽材?”上官婉兒秀眉微蹙,“這個節骨眼上,如此反常?”
“這還不算!”密探咽了口唾沫,繼續道,“小的覺得不對勁,就買通了棺材鋪的伙計。那伙計說,孫管家訂的壽材,尺寸極為古怪,比尋常的棺材要深上三寸,寬上兩寸,而且要求在棺材底部,加裝一個非常隱蔽的夾層!”
夾層!
陸羽和上官婉兒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了然。
這不是壽材,這是用來偷運東西的箱子!而且,是見不得光的東西!
陸羽心中瞬間明了。孫長德這是怕了,他想用“出殯”的名義,將某些重要的東西,或者……重要的人,神不知鬼不覺地運出揚州城!
好一招金蟬脫殼!
“盯死那家棺材鋪,也盯死孫府!”陸羽斷然下令,“我要知道,那口‘壽材’,什么時候送進孫府,又準備什么時候‘抬’出來!”
“是!”密探領命,轉身就要離去。
可他剛走到門口,另一名親衛隊長卻神色慌張地沖了進來,險些與他撞個滿懷。
“帝師!不好了!”親衛隊長臉色發白,聲音都變了調。
“何事驚慌?”陸羽眉頭一皺。
親衛隊長喘著粗氣,指著府外,結結巴巴地道:“府……府外,有人在……在擊鼓鳴冤!”
擊鼓鳴冤?
陸羽心中一動,這倒是在他的預料之中。他制造恐慌,就是為了逼那些走投無路的人來投靠自己。
“何人鳴冤?所為何事?”他平靜地問道。
親衛隊長的臉上,卻是一種混雜著震驚、恐懼與不可思議的表情。他艱難地吞了口唾沫,仿佛接下來要說出的每個字,都重若千鈞。
“鳴冤之人,自稱是鹽鐵副使孫長德府上的一名賬房先生!他說……他要狀告孫長德……”
親衛隊長深吸一口氣,幾乎是用吼的方式喊了出來:
“他說他要狀告孫長德,私藏前朝逆黨,勾結廢太子廬陵王,意圖……意圖謀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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