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陸羽不給你面子?人家是想讓你名垂青史。
說陸羽巧取豪奪?人家是給你指了條報國明路。
你要是現在說自己不想捐了,那不就等于當著陛下的面,承認自己方才那番“為國分憂”的說辭,全都是放屁嗎?
“你……你……”武承嗣指著陸羽,氣得渾身發抖,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太平公主,終于動了。
她沒有像武承嗣那樣哭鬧,也沒有像陸羽那樣辯解。她只是上前兩步,對著武則天,深深地福了一禮。再抬起頭時,眼圈已是通紅,那雙美麗的鳳目中,蓄滿了晶瑩的淚水,卻倔強地不讓它落下。
“母后。”
她只叫了兩個字,聲音里就帶上了無限的委屈與心酸。
“女兒……女兒不委屈。”她咬著嘴唇,聲音微微顫抖,“魏王兄是您的親侄兒,是女兒的兄長,他說女兒幾句,便說了。可是……可是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藐視母后您親自定下的國策,不該將您親封的帝師,視作可以隨意拿捏的家奴啊!”
“女兒今日才知,原來在魏王兄眼中,我大周的法度,竟還不如他魏王府的門檻高。女兒替母后感到心寒,替這滿朝文武,替這天下萬民,感到不平!”
她的話,字字泣血,句句誅心。
她沒有為自己辯解一句,卻將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武承嗣的“藐視皇權”與“目無法紀”。
如果說陸羽的辭是“誅心”的利劍,那太平公主的眼淚,就是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武則天看著地上還在發愣的武承嗣,又看了看身姿筆挺、一臉“忠貞”的陸羽,最后,目光落在了自己那個泫然欲泣、滿心“委屈”的女兒身上。
對比,何其鮮明。
她頭頂的詞條,開始劇烈地變幻。
那煩躁與惱怒如潮水般褪去,猜疑也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明悟(金)與失望(灰)。
“夠了!”
女帝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重重地砸在殿中。
武承嗣一個激靈,嚇得趴伏在地。
“武承嗣,你身為魏王,不思為國分憂,卻為一己私利,在朝堂之上,與帝師、公主爭執不休,事后更有臉來此顛倒黑白,搬弄是非!你……太讓朕失望了!”
武則天緩緩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傳朕旨意,魏王武承嗣,行失據,德不配位,著禁足府中三月,閉門思過!沒有朕的旨意,不許踏出府門半步!”
“至于那五十萬貫……”女帝頓了頓,目光掃過陸羽,“既然魏王有此心意,朕也不能不成全。這筆錢,就由內帑先出了,記在魏王名下,捐給邊軍。帝師,此事由你督辦。”
“臣,遵旨。”陸羽躬身領命,心中卻是微微一笑。
這一手,才叫帝王心術。既懲罰了武承嗣,又全了皇家的面子,還順便賣了個人情給邊軍,一舉三得。
武承嗣面如死灰,癱軟在地,他知道,自己這次,是徹底輸了,輸得一敗涂地。
處理完武承嗣,武則天的目光落在了陸羽和太平的身上,神色緩和了許多。
“太平,你先回去吧,莫要因此事傷了心神。”
“是,母后。”太平公主擦了擦眼角,行了一禮,轉身離去時,悄悄地給了陸羽一個眼神,那眼神里,有勝利的喜悅,也有一絲別樣的光彩。
大殿中,很快只剩下了武則天、陸羽,以及侍立在側的上官婉兒。
氣氛,在這一刻,變得有些微妙。
女帝重新坐回龍椅,沉默了片刻,那雙深邃的鳳目,帶著審視的意味,一瞬不瞬地盯著陸羽。
陸羽能感覺到,那道目光仿佛要將他從里到外,看個通透。
許久,武則天那低沉而充滿磁性的聲音,才在空曠的大殿中緩緩響起。
“陸羽,你走近些。”
陸羽依上前。
“告訴朕,今日這出戲,從頭到尾,究竟是你這個帝師在執筆,還是我那個女兒……在為你遞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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