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杜鶯歌身邊,伸出左手,掌心覆蓋著一層溫和的紫金神焰,輕輕按在她后心。一股精純磅礴、蘊含著混沌生機的力量緩緩注入她枯竭的經脈,如同甘霖滋潤旱地,大大緩解了她的虛弱,也護持住她脆弱的心神。
杜鶯歌只覺一股溫暖而強大的力量包裹住自己,體內殘留的冰寒劍意被迅速壓制,精神也為之一振。她感激地看了黃天越一眼,重重點頭:“好!”
“燕舞,你負責警戒開路,梁卉護好柳青,跟緊我!”黃天越下達指令。
上官燕舞翠綠長劍一震,劍氣吞吐,清冷的眸子掃視前方錯綜復雜的兵器殘骸迷宮,如同出鞘的利刃:“交給我。”
梁卉緊緊抱住柳青,用力點頭。
“走!”
黃天越一聲令下,左手維持著對杜鶯歌的護持,右手虛引,心口熔爐烙印微微搏動,一股沉穩的混沌威壓彌漫開來,強行排開周圍混亂的煞氣和殘兵意志。他帶著杜鶯歌,率先踏入祭壇空間邊緣一條狹窄的、由兩柄斷裂巨斧形成的通道。
上官燕舞持劍緊隨其后,劍氣如同最敏銳的觸角,刺探著前方每一寸空間。梁卉抱著柳青,咬牙跟上。
隊伍再次啟程,向著兵器冢更深處,那未知的“赤曜之心”,艱難挺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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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器冢深處,環境比外圍更加惡劣。
巨大的殘骸堆積如山,形成的通道更加狹窄、扭曲,如同行走在巨獸的腸道之中。頭頂是犬牙交錯、隨時可能崩塌的巨型兵器碎片,腳下是布滿了鋒利金屬棱角的焦黑地面。空氣中彌漫的金屬煞氣和殘兵意志濃稠得如同實質的泥漿,瘋狂地沖擊著闖入者的護體真元和心神。無數由煞氣怨念凝聚的“兵煞”虛影在陰影中若隱若現,發出無聲的尖嘯,伺機撲殺。
嗚——嗚嗚——!
混亂的精神風暴如同永不停歇的喪鐘,在鋼鐵叢林中回蕩。每一次風暴卷過,都讓梁卉臉色發白,心神搖蕩。若非黃天越的混沌威壓和上官燕舞的劍氣守護,她早已崩潰。
“右轉…前方有強烈的煞氣節點…繞開…”杜鶯歌閉著眼,倚靠著黃天越的力量支撐,聲音微弱卻清晰地指引方向。她殘存的神念如同風中殘燭,在黃天越混沌力量的護持下,艱難地感應著那來自廢墟深處的、溫暖而沉重的召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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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天越依而行,紫金色的目光掃過前方一處散發著濃郁血腥煞氣的巨大戰錘殘骸,帶著隊伍從側面一條布滿尖銳金屬碎片的狹窄縫隙繞行。
嗤!
一道由純粹煞氣凝聚的暗紅血刃無聲無息地從頭頂一塊扭曲的盾牌碎片后射出,直取隊伍中央的梁卉和柳青!
上官燕舞眼神一厲,翠綠長劍甚至沒有出鞘,劍指一點!一道凝練如絲的翠綠劍氣后發先至,精準無比地刺中血刃核心!
噗!
血刃瞬間潰散,化作污濁的煞氣消散。
“左前方…三百丈…煞氣相對稀薄…有神焰的氣息泄露…”杜鶯歌再次指引。
隊伍在沉默與警惕中,不斷向著召喚的方向深入。杜鶯歌的指引如同黑暗中的燈塔,雖然微弱,卻至關重要。每一次避開兇險的煞氣節點,每一次尋找到相對安全的路徑,都讓眾人離目標更近一步。
黃天越一邊維持著對杜鶯歌的護持和隊伍的守護領域,一邊分心感應著懷中柳青眉心那點赤金印記。印記邊緣的深藍冰痕在斷劍“燼炎”的悲愴意志籠罩下顯得極其黯淡蟄伏,但那股冰冷的追蹤氣息如同附骨之疽,始終未曾消散。他知道,這只是暫時的壓制。
就在隊伍穿過一片由無數斷裂長矛形成的、如同荊棘地獄般的區域,前方豁然開朗,出現一片相對開闊的、由巨大金屬平臺構成的空地時——
“停下!”杜鶯歌猛地睜開眼,聲音帶著一絲急促的驚悸!
幾乎同時!
轟隆隆隆——!!!
整個兵器冢深處,猛地劇烈震顫起來!如同沉眠的巨獸被驚醒!
眾人腳下的金屬平臺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頭頂無數巨大的兵器殘骸簌簌落下,如同下起了一場致命的金屬暴雨!
“小心!”上官燕舞厲喝,翠綠劍光暴漲,化作一道巨大的劍氣光幕,將眾人頭頂籠罩!無數砸落的巨大金屬碎片撞擊在劍幕上,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黃天越混沌威壓瞬間提升到極致,強行穩住腳下平臺,紫金色的目光如電般掃向震顫的來源——空地中央!
只見空地中央那片相對平整的暗紅金屬地面,如同被無形的巨力撕裂、拱起!一只覆蓋著暗紅色厚重甲胄、巨大到令人窒息的金屬巨手,猛地破土而出!
緊接著,是另一只同樣巨大的金屬手臂!然后是覆蓋著同樣甲胄的、如同移動堡壘般的龐大上半身輪廓!這殘骸遠比之前遇到的神骸戰將更加龐大、更加古老!甲胄破損不堪,許多地方熔融凝結在一起,布滿了深可見骨的恐怖裂痕和巨大的貫穿傷!斷裂的脖頸處,流淌著如同巖漿般暗紅粘稠的能量,散發出令人作嘔的焦糊味和狂暴到極致的毀滅意志!
它似乎被眾人闖入的氣息所驚擾,那斷頸處的暗紅能量劇烈翻涌,發出沉悶如雷的咆哮!巨大的雙拳緩緩抬起,握緊!拳鋒之上,無數古老的符文逐一亮起,散發出毀天滅地的能量波動!一股遠超之前任何神骸守衛的、如同天傾地覆般的恐怖威壓,如同實質的海嘯,轟然席卷了整個空地!
“神骸…戰帥…殘軀!”杜鶯歌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驚駭與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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