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體表面噴涌的污穢液體瞬間凝固、干涸、剝落!深可見骨的恐怖傷口在暗金光暈的流轉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一層暗金色的、如同熔融琉璃般的物質強行封堵、覆蓋!雖然這覆蓋如同最粗暴的焊接,猙獰而痛苦,卻死死鎖住了他即將徹底崩潰的生機!心口那點新生的純粹暗金光芒,緩慢而堅定地搏動著,每一次搏動,都散發出微弱卻無比精純的焚滅凈化之力,驅散著體內殘留的污穢!
與此同時!
那道連接著上官燕舞左肩與污濁祭壇的暗金鎖鏈,在凈化漣漪掠過的瞬間,如同被投入熔爐的冰鏈,寸寸斷裂、消融!
倒灌回上官燕舞體內的污穢煞毒亂流,被強行截斷!左肩那瘋狂蔓延的、帶著暗紅粉紫的污濁冰焰,如同失去了燃料,瞬間停止了擴張!冰焰的核心處,那被污染的煞毒本源在純粹暗金光芒的照耀下,如同沸湯沃雪,迅速消融、凈化!覆蓋在左臂和肩頸的污濁冰焰迅速褪去那詭異的暗紅粉紫,重新顯露出灰白的本質,并以更快的速度崩潰、剝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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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污穢被凈化,本源煞毒被大量抽離,上官燕舞左肩的灰白冰霜終于開始了真正不可逆轉的大面積崩潰!大片大片的冰晶簌簌落下,露出下方蒼白透明、布滿細微裂痕、卻不再散發陰寒死氣的肌膚!深入骨髓的陰冷如同退潮般消散!心口那點被污穢冰焰沖擊得近乎熄滅的“微陽”,失去了最后的壓制和污染,如同撥云見日,猛地亮起了一絲微弱卻無比純凈、堅韌的金紅色光芒!
“呃…”一聲更加清晰、帶著痛楚卻也夾雜著一絲解脫的呻吟,從上官燕舞干裂的唇間溢出。她緊閉的眼皮劇烈地顫抖了幾下,似乎想要睜開!
祭壇頂端,那顆被污濁靈蘊污染的暗金心臟,在凈化漣漪掠過的剎那,猛地爆發出痛苦不堪的劇烈震顫!心臟表面污濁的暗紅與粉紫霞光如同遇到了克星,發出凄厲的尖嘯,被那純粹的暗金光芒迅速驅散、凈化!心臟本身的光芒在凈化中急劇黯淡,搏動也變得微弱而紊亂,仿佛隨時可能徹底熄滅。那股混亂狂暴的墮落氣息如同被颶風掃過,瞬間消散了大半!
整個焚心之坑,因這突如其來的凈化之光,陷入了短暫的死寂。污穢的風暴被強行鎮壓,毀滅的進程被強行中斷。
鉤沉逃竄的身影僵在斷崖邊緣,他感受著身后那股純粹、霸道、令他靈魂都在顫栗的焚滅凈化之力,焦黑模糊的臉上充滿了極致的驚駭!那是什么力量?!竟能凈化被污染的神物本源?!
梁卉癱倒在灼熱的坑壁邊,純黑的眸子死死盯著黃天越心口那點新生的、純粹暗金的光芒,以及上官燕舞心口那點重新亮起的金紅微陽,巨大的震驚和一絲死里逃生的狂喜瞬間沖垮了絕望!賭贏了?!在絕對的污穢與毀滅中,寒玉心經的“否極泰來”與焚心陽炎的“焚滅凈化”竟以這種方式強行融合,孕育出了…一絲真正的赤陽離火本源?!
然而,這狂喜尚未升起!
“咔嚓…咔嚓嚓…”
一陣極其細微、卻令人毛骨悚然的碎裂聲,如同冰面在重壓下崩解,極其突兀地從祭壇頂端傳來!
梁卉、鉤沉,甚至剛剛恢復一絲意識的上官燕舞,都下意識地循聲望去!
只見祭壇頂端,那顆剛剛被凈化、光芒黯淡的暗金心臟表面,一道細微的、卻貫穿了整體的裂痕,如同丑陋的傷疤,悄然浮現!裂痕邊緣,暗金色的能量如同粘稠的血液,緩緩滲出!
緊接著,是第二道!第三道!
如同連鎖反應!無數道細密的裂痕瞬間爬滿了整顆暗金心臟!
一股更加龐大、更加精純、卻也更加…“哀傷”與“不甘”的焚滅氣息,如同垂死巨獸的嘆息,從那些裂痕中彌漫開來!
仿佛積蓄了萬載的偉力,終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嗡——!!!
暗金心臟最后一次、也是最猛烈的一次搏動!
伴隨著這聲仿佛來自遠古洪荒的嘆息!
一道凝練到極致、純粹到無法喻的暗金光芒,如同神只垂落的目光,猛地從布滿裂痕的心臟中心迸射而出!
光芒并未攻擊任何人,而是直直地、跨越了空間,溫柔卻又無可抗拒地,籠罩在了心口那點新生的純粹暗金光芒之上——籠罩在了黃天越的身上!
在這道最后的、蘊含著神物本源精華的光芒籠罩下,黃天越心口那點新生的光芒如同久旱逢甘霖,瞬間變得明亮、凝實!一股溫和卻浩瀚的暖流瞬間流遍他殘破的四肢百骸,修復著被污穢風暴摧殘的創傷,滋養著那新生的赤陽火種!
與此同時!
另一道更加纖細、卻同樣精純的暗金光芒,如同有生命般,溫柔地分離開來,如同歸巢的倦鳥,輕輕地、眷戀地,落在了上官燕舞那正在重新亮起的、金紅色的心口微陽之上!
上官燕舞身體猛地一顫!一股難以喻的溫暖與生機瞬間驅散了體內所有的陰寒與痛苦!她那緊閉的雙眼,在暗金光暈的籠罩下,睫毛劇烈地顫抖著,終于…艱難地…緩緩睜開!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啊!清冷依舊,卻褪去了萬載冰封的麻木與死寂,如同被初陽融化的寒潭,映照著心口那點純凈的金紅光芒,以及…近在咫尺、被暗金光柱籠罩、心口同樣亮起純粹暗金光芒的黃天越的身影!
暗金心臟完成了這最后的饋贈,表面的裂痕瞬間擴大!整個心臟如同破碎的琉璃,在梁卉、鉤沉、以及剛剛蘇醒的上官燕舞震驚的目光中,無聲無息地…崩解、消散!化作無數點暗金色的星芒,如同螢火蟲群,緩緩飄散在灼熱的空氣中,最終徹底融入這片焚心之地,再無痕跡。
赤陽離火鑒的投影…徹底消散了。
而它最后的力量,選擇了…新生。
焚心之坑內,灼熱依舊,翻涌的“心髓”暗紅如故。但那股壓得人喘不過氣的怨煞與毀滅氣息,卻似乎隨著暗金心臟的消散而淡去了許多。
死寂。劫后余生的死寂。
只有暗紅“心髓”緩慢翻涌的咕嘟聲,以及幾道艱難壓抑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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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卉癱在坑壁邊,看著祭壇頂端空無一物的地方,又看向被暗金光柱籠罩、心口光芒逐漸穩定、呼吸趨于平穩的黃天越,以及不遠處漂浮在“心髓”上、心口亮著金紅光芒、剛剛睜開雙眼、眼神還帶著茫然與震驚的上官燕舞…純黑的眸子里一片空茫。成功了?失敗了?赤陽離火鑒消散了,但它最后的力量,似乎選擇了傳承?
鉤沉站在斷崖邊緣,焦黑的臉孔因極致的震驚、貪婪的破滅和巨大的失落而扭曲。他死死盯著黃天越心口那點純粹的暗金光芒,又看向上官燕舞心口的金紅微陽,眼中的冰冷被一種更加深沉的、如同毒蛇般的怨毒和占有欲所取代。神物雖散,但它的力量種子…已然種下!龍淵…絕不會放棄!
他猛地轉身,不再有絲毫留戀,身影如同受傷的夜梟,朝著斷崖缺口處那殘留的毀滅風暴氣息方向,踉蹌著、卻無比迅速地…遁入鉛灰色的蝕魂瘴氣之中,消失不見。
暗金的光柱緩緩收斂、消散。
黃天越依舊昏迷,但氣息平穩悠長,心口那點暗金光芒內蘊而穩定,如同新生的朝陽在厚厚的云層后孕育。上官燕舞漂浮在溫熱的“心髓”上,感受著體內前所未有的“輕松”和心口那點溫暖的生機,清冷的眸子緩緩轉動,最終落在了坑壁邊氣息奄奄的梁卉,以及不遠處漂浮在暗紅流質中、生死不知的杜鶯歌身上。
她艱難地動了動手指,想要開口,卻只發出嘶啞的氣音。
梁卉掙扎著,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朝著杜鶯歌的方向爬去。純黑的眸子深處,那劫后余生的空茫,終于被一種沉重的、帶著無盡疲憊和一絲渺茫希望的責任感所取代。
焚心之祭落幕。
赤陽之力初綻。
而活著的人,他們的路,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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