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崇禮腳步一頓,盯著腳邊披頭散發的女子,半晌才將目光落在不遠處的馬車上。
“這是……”
“令夫人方才在巷口攔我馬車,還抱著桐油想縱火。”
姜棠坐在馬車內,淡聲道。
“縱火?”
季崇禮瞳孔一震,臉色沉了下來。
眼睛一瞇,聲音冷冷地,“你失心瘋了嗎?縱火可是重罪!”聲音不高不低,卻足以讓姜之瑤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季崇禮在外人面前向來是冷靜自持,只有她知道,私下的他是如何的暴戾。
“令夫人心里的怨氣有多深,做出的事就有多瘋。你若管不住,遲早有一天,她會燒了你的季府,燒了你最后的前程。”
語畢,姜棠吩咐青蕪,“回府。”
季崇禮呆愣在原地,直到那馬車的影子再也看不見,才垂下眼,緩緩朝前走了一步,腳下剛好踩到姜之瑤的手指。
“嘶!”
“你要是想死,自己去,別拖著我!”
“便是死我也要拖著你。”
姜之瑤用力扯回手指,滿眼怨毒。
朝著身后的幾個婆子一揮手,將姜之瑤推了過去,“關柴房,不許給她吃!”
“季崇禮,你敢,我還是戶部尚書的嫡……唔……”
季崇禮像是聽到了什么荒唐的笑話,不等她說完,便不耐煩的拿了帕子堵上嘴。
姜之瑤被人拖走,季崇禮才折回身,望著那馬車消失的巷子口。
即便馬車的里坐著的人未曾露面,寥寥幾句。
隔著車簾傳來的聲音,清清淡淡的,他幾乎是瞬間就認了出來,馬車坐著的是姜家二姑娘。
可這聲音……總讓他覺得熟悉得過頭。
這些日子,他總做一個夢。
夢里是一片白茫茫的霧,霧里有個纖細的身影,穿著洗得發白的素裙,背對著他,站在一棵老槐樹下。他想走近,想看清她的臉,腳下卻像灌了鉛,怎么也挪不動。只能眼睜睜看著那身影被霧氣一點點吞沒,最后只余下一聲極輕的、帶著委屈的哽咽。
每次醒來,心口都像被什么東西堵著,悶得發慌。
麟符署。
“如此看來,誠意伯有私藏火藥炮竹之嫌。”
蕭承稷盯著書案上的一張輿圖。
“誠意伯是太子之人,這批火藥牽扯出誠意伯,就是不知道,太子是否有牽扯。”
謝蘅垂下眼,若有所思。
“世子……屬下發現被人跟蹤,擔心是誠意伯的人,所以就將人抓了起來嚴刑拷打,然后……”
追云越說頭越低。
謝蘅等了一會兒,卻沒等到追云的后話,掀起眼,“然后呢?”
“然后他招了……他說他是云棲閣的人。”
半晌,謝蘅才緩緩抬頭,“你打了云棲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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