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常山話鋒一轉道,“李區長,從頭開始是好事,但過去的事也不能完全抹平,該兌現的還是要兌現。
否則欠著債就不是真正的從頭開始。”
話音一落,李遠達臉色頓變,“陳縣長此話是什么意思?
陳縣長是來討債的嗎?
我不認為我對陳縣長有什么虧欠,頂多是相輔相成,事已經過去了,陳縣長要舊話重提,恐怕對陳縣長的影響也不好吧。”
陳常山心想,這李遠達變臉比翻書都快,對自己都是這種態度,對金濤定然更惡劣。
想著,陳常山一笑,“李區長誤會了,我在李區長這無債可討,我也不是來討債的。”
李遠達臉色稍緩,“那陳縣長是來?”
陳常山笑應,“我是來幫別人問件事,市府路派出所的金濤,李區長不會忘了吧?”
李遠達臉色又變變,“原來陳縣長是為金濤來。”
陳常山應聲是,“金濤是我的同學,我們關系一直也不錯。
這次的事。”
李遠達打斷陳常山的話,“陳縣長不必說了,陳縣長想要說的情況我都知道。
不是我而無信,我對金濤的能力一直也都是認可的,關于金濤的事,我和市里相關領導也都打了招呼,沒少為他說話。
可是市局那邊不批,我也沒辦法。
區里和市局是兩個系統,在用人方面,市局不點頭,我再努力也不頂用。
這也怨金濤自己,在處理柳吉元的案情時,出現了不該有的紕漏,讓市局領導不滿意,最后不同意他調任青云區。
這個金濤還說自己是個老警察,結果連個排查都處理不好,他的能力也真需要重新審視。”
李遠達重重敲了兩下桌子,把責任都推到了金濤身上。
陳常山微微吸口氣,“李區長,排查出現紕漏,真的是金濤的原因嗎?”
李遠達立刻看向陳常山,“陳縣長,我們現在是在青云區區政府辦公室,我們說話都要負責任。”
陳常山脫口而出,“我很負責任,不僅在這個辦公室,就是在市領導辦公室,我也會很負責任的說金濤排查出現紕漏,不是他的原因,更不是他能力不行,是有人故意讓他出現紕漏。
金濤是奉命而為。
事后,下命的人卻要卸磨殺驢。
這里邊有什么典故,完全值得一查,查清了說不定柳吉元的死因還會有反轉。
李區長很忙,我就不打擾李區長時間了。
我去找一個更負責任的地方聊聊。”、
丟下話,陳常山起身就走。
李遠達也忙起身,“陳縣長,等等。”
陳常山停下。
四目相對。
李遠達道,“陳縣長,柳吉元的事已經翻篇,市里都下了定論。
你還要糾纏,你就不想想這會對你造成什么后果嗎?
你是一縣之長,做事要往大局看,不能拘泥在一些小事上。
這對你個人發展和田海發展都會不利。”
李遠達邊說邊晃動腦袋,腦袋上的頭發也一晃一晃。
陳常山輕笑聲,“李區長,我當過鄉長,鄉書記,直到現在常務副縣長,什么是大局,我比你懂,你不用教育我。
小事做不好就不要談大局。
而無信就不要談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