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覺大王如此有實力,說睡就睡,林玉玠怕她摔下去,收緊左臂,只好加速前往十四區。
絲錄中途醒一次,腦袋換個方向放又睡過去,再醒過來,人已經到十四區。
眼一閉一睜,她還有點沒睡醒,不清醒的在林玉玠身上找好位置靠,“是到了嗎?”
“嗯,你還睡嗎,要不要找個地方繼續休息?”
絲錄打個哈欠,“找到秦蘊了嗎?”
“來的路上有看到她,但秦蘊那趟車要下午才能到十四區,我沒等,先帶你來了。”
絲錄遲鈍的腦子轉兩圈,“下午?那她今天豈不是沒法回十二區?”
林玉玠:“是,十二區到十四區無法在一天之內往返,估計是秦蘊和父母的矛盾又加劇了,所以不想回家。”
“那我們呢?”
“看你。”
“你不回十二區可以?”絲錄直接忽略兩個大人能安全帶回秦蘊這個選項,按下林玉玠的左胳膊,收手前順便捏兩下,提出留宿。
“一兩天無妨。”
林玉玠身上像粘條黑色膠帶,帶絲錄找到入城登記處:“我看你還是很需求長時間睡眠,下次不用陪我了。”
絲錄心不在焉應聲,見到登記表上的絲錄倆字,想起來問,“你們好像還蠻在乎名字的意義,就那個五行?秦蘊的父母既然要推演出一個好命,應該也會給她起個特別的名字吧?”
林玉玠點下大理石桌臺,是個好角度。
“是,普通人一般求個好聽好寓意,但她父母是會卜筮的異士,知道怎么用名字彌補五行盈缺。”
他算算時間,秦蘊今年19歲,十九年前…
林玉玠邊往外走邊感慨,“年柱乙木生火,秦蘊雙木缺金水,而木生火…”
“會怎么樣?”絲錄湊近問。
“正常來說是金克木,但她出生那年和秦蘊這個名字相沖,木氣太旺,金氣薄弱,反而造成了木氣反侮金的情況,簡單來說就是,人固執,易破財。”
林玉玠不清楚秦蘊的具體生日,只是簡單推測下,但大體能和現在的情況對上。
他在車站附近找了家看起來很干凈的餐廳,讓絲錄進去吃飯,坐下后兩人接著說。
絲錄挨著他坐下,“你們的占卜術對命運的左右程度有多大?”
“也是大方向,這種推演只是讓人生的每種可能都盡量通向好的結果,等于是去抽張好簽,太具體的干預不了,那種只能進行短期占卜。”
絲錄有數了,這大概就是父母依據經驗閱歷,在一兜種子里挑中最好的那一顆,再種進黑土地,縱使會刮風下雨,但只要沒死,種子照樣能比種在普通土地里健康。
她喝口湯,掃過店內工作的服務生,“看得出來是好結果,秦志遠雖然有功利心,但變窮了也沒故意苛待秦蘊,而且她還考上了萬象學府,沒有疾病,沒有重大意外,如果真的命差,她應該投胎到西區,或者變成燕鴻兄妹那樣。”
林玉玠想到鴛鴻,很是認同,“你說得對,過的好與否只是階段性問題,鴛鴻進入慈湖當異士時,一定想不到幾年后會是這種結果,凡事都有延后性。”
“所以秦蘊過得不好時也比一些人過得好。”絲錄轉轉攪拌匙,對著自己攪出來的旋渦笑起來,“她父母挺厲害,就算被截胡了,還是被學士區的老師發現了不對,能及時補救。”
“要這么追究的話,如果不是你來,學士區的問題還沒被發現。”
絲錄叼著吐司片,嚼嚼嚼:“別往上追蹤溯源了,不然還得謝謝那四個嘴巴直連馬桶的傻蛋。”
林玉玠再給她加碗湯,“吃飯不說這個。”
絲錄左耳聽右耳出,話題按了個返回鍵,說回占卜這件事,全當等秦蘊時的閑聊。
“你說凡事都有延后性,我剛來的時候,也看到一些在街頭算命的瞎子,你們最早的時候怎么分辨是騙子還是真有本事?”
“有報應的就是有真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