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是一個適合作弊的顏色,它能柔和掉復雜性和侵略性。
絲錄之所以能得出這個結論,是因為林玉玠的身體完全籠蓋下來后她需要朝后仰頭才能看清天花板。
她想要,她沒抗拒,可就算這樣,她還是要摟緊林玉玠咬回去,讓牙印烙進他的肩膀,再挖苦他是腦子長了欲望還是身體學會了思考。
“是大腦在主宰。”
林玉玠就說了這一句,絲錄聽沒聽到他不清楚,他只知道這根引線一點都不好剪。
絲錄的指甲第二次在他身上崩斷,她嘴里沒完沒了的說那些刺激人的話,激得人無法心平靜氣,可她又抓著他不放,給他回應,踐行她的不分家理論。
那條寶貝棉被落到地上,林玉玠伸手去拿干凈衣服給她蓋,絲錄揮手打開,“…你不是…分得很清嗎?”
她實在很難完整的說出來一句話,擰著眉頭,只欺壓林玉玠。
他否認再多還不是這樣做了?
手臂下滑,絲錄捧起林玉玠的臉,認真看他:“我對還是你對…?”
林玉玠撩開她鬢角的碎頭發,頭重新垂下去,不回答。
都對。
有人愛到極致才愿意親密接觸,有人把身體契合當作靈魂合拍的調劑品,這是伴生關系,感情極少獨立存在,卻也不是沒有。
不過他依然堅持只有感情到了,衍生出的欲念才會相合。
因為他現在就不怎么好,雙份的疼痛一直往自己身上割,絲錄還要對他痛上加痛。
絲錄罵得口干舌燥,也可能是實在不能集中精神了,在見不得光的屋里手肘向后杵,撐起肩膀和頭。
她的肩胛骨痛麻木了,生不出往日的舒爽,這令她沒法在滿身刁鉆的痛意里尋求愉悅,原來原始沖動并不如想象里的好。
難以忍受時,林玉玠手攬過去,一點點撫按背后沒成型的小翅膀。
絲錄知覺復生,回抱回去,摟緊再摟緊,也不罵他了。
額角的細汗有人擦,散亂的頭發也有人整理,她臉上清爽干凈了,主動蹭上林玉玠的側臉,又想萬一一點感情都沒有,她要再重傷一回。
月亮清晰地懸掛在夜里,冷白色的光線照透竹簾,有序規整的排排細光線投射在床尾,和散亂搖蕩的頭發對比明顯。
感官反饋愈發引人墮落,對絲錄來說更是如此,后來她換了個方式去抱林玉玠,直接被林玉玠捂住嘴。
她舔一下他被割破的手心,等林玉玠猝不及防拿開,用快速的適應力和直白的表達沉迷其中。
后半夜,絲錄斷斷續續說了好多話,有要求,有爭端,有挑釁,她也忘了哪幾個字起了作用,總之有幾句說完,那條捷徑被另一個人瓦解重塑,她也斷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