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腦海里響起系統的提示音:檢測到宿主即將臨盆,倒計時開始:30分鐘
她猛地坐直身子,面上卻故意露出焦灼,起身在屋里踱來踱去,時不時抬手撫著肚子。
“我回來了。”魏逸晨推門進來,見她急得打轉,連忙上前握住她的手,“別慌,我跟你說。”
他拉著她坐下,從江南的霧雨山莊說起,說起皇帝藏了半生的愧疚,也說起趙安的名分由來。沈紫影靜靜聽著,指尖微微收緊——系統的倒計時還在繼續:3分鐘……
“所以,我們的孩子,往后會是……”她聲音有些發顫,一半是演的,一半是真的緊張。
“他是趙安,也是我們的孩子。”魏逸晨握住她的手貼在自己臉頰,“不管身份如何,我護著你們的心意,從來沒變過。”
沈紫影剛想說話,忽然一陣尖銳的腹痛襲來,她悶哼一聲,額頭瞬間沁出冷汗。系統的聲音在腦海里急促響起:倒計時:4…3…2…1…分娩開始。
“怎么了?”魏逸晨臉色驟變,瞬間想起提前演練過無數次的步驟,一把將她打橫抱起,聲音卻帶著抑制不住的顫抖,“別怕,穩婆和大夫都在偏院等著,我們這就去!”
他抱著她快步走向產房,腳步雖快卻穩,產房里早已備好熱水和干凈的布巾,穩婆和大夫見勢立刻圍上來。
“你在外面等我。”魏逸晨將沈紫影放在產床上,替她擦了擦汗,指尖抖得厲害,“別怕,我就在這兒。”
沈紫影抓著他的手,疼得說不出話,手卻推著他
,讓他出去。
產房的門被關上,隔絕了內外。魏逸晨背靠著門板,聽見里面傳來沈紫影壓抑的痛呼,心臟像被一只手緊緊攥住。
才知什么是剜心般的煎熬。
不知過了多久,門內忽然傳來一聲響亮的啼哭,劃破了緊繃的空氣。魏逸晨猛地直起身,手緊緊攥著門板,指節泛白。
穩婆抱著用襁褓裹好的孩子走出來,滿臉喜氣:“恭喜王爺!賀喜王爺!是位小公子,哭聲洪亮,壯實著呢!”
魏逸晨的目光越過她,看向產床上的沈紫影,見她雖然虛弱卻睜著眼,才松了口氣卻不敢過去,怕身上不干凈。
可當他看到穩婆裙擺沾著的血跡時,眼前忽然一黑,身子晃了晃,他連忙扶住門框,強撐著站穩。
“我能摸摸他嗎?”他聲音沙啞得像砂紙磨過。
穩婆將孩子小心遞過來。小小的嬰孩閉著眼,眉頭皺成一團,小拳頭攥得緊緊的,呼吸均勻。魏逸晨伸出手,卻在觸到襁褓的瞬間頓住——那雙手在朝堂上揮斥方遒,在戰場上握過刀劍,此刻卻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
他小心翼翼地接過,動作輕柔得仿佛捧著易碎的琉璃。孩子似乎感受到熟悉的氣息,小嘴動了動,發出一聲軟糯的囈語。
魏逸晨低頭看著那張皺巴巴的小臉,忽然笑了,眼眶卻熱得發燙。他轉身看向產房,聲音哽咽:“紫影,我們有兒子了。”
產床上,沈紫影望著他笨拙抱孩子的模樣,嘴角揚起虛弱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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