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胸纏緊了上不來氣
那些日子,清貧卻溫暖。夫子總說:“硯兒(她的字),你有經天緯地之才,將來必能入仕為官,造福百姓。”他從未問過她的家世,只一心教導她學問與做人的道理。
如今她真的入了朝堂,夫子雖遠在江南,卻時常托人捎信來,叮囑她“為官當清廉,處事需公正”,字里行間滿是關切。這次她高中狀元,夫子特意寫信來,讓她務必拜訪幾位正直的老臣,其中便包括這位吏部尚書。
“夫子……”沈紫影輕輕摩挲著那張帖子,眼底泛起暖意。若不是夫子,原主或許早已被族人欺壓,更別提有今日的成就。這份恩情,她記在心里。
她將尚書府的帖子單獨挑出來放好,又翻了翻其他拜帖,大多是些趨炎附勢之輩,便一股腦推到了一邊。
“少爺,水備好了。”春桃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沈紫影起身,理了理衣襟,往內室走去。褪去官服,換上輕便的中衣,
內室的門被春桃輕輕帶上,最后一點腳步聲也消失在回廊盡頭。沈紫影這才松了緊繃的肩,反手解著束胸的系帶。
那布條纏得緊實,她費了些力氣才松開,隨著束縛驟然褪去,胸口一陣輕松,積壓了一整天的滯澀感終于消散,她忍不住長舒一口氣,脖頸都微微向后仰起,像是掙脫了枷鎖的雀鳥。
“呼……”她抬手揉了揉胸口,第一天束著這么緊,真是憋得喘不上氣,連說話都覺得氣短。方才在朝堂上強撐著挺直脊背,此刻才覺出腰背都有些發酸。
走到銅鏡前,她低頭看了看,褪去束縛的胸口依舊飽滿圓潤,并未因長時間捆綁而失了形狀。她伸出指尖輕輕碰了碰,唇角不自覺勾起一絲自嘲的笑:“還好,沒變成大餅子。”
若是再這么日夜纏著,真不知道要憋出什么毛病來。可身為“翰林學士”,每日要見同僚、應對朝堂,這束胸又是萬萬不能少的。
“罷了,先顧眼下吧。”鏡里的少年眉眼清俊,可微微敞開的衣襟下,那抹屬于女子的柔軟曲線。
她轉身走向浴桶,溫熱的水汽早已彌漫開來。褪去中衣,將自己浸入水中,暖意包裹全身,連帶著束胸帶來的不適也漸漸消散。
水面倒映著她的側臉,丹鳳眼在水汽中顯得格外柔和。沈紫影抬手撥了撥水,心里想著:明日可得讓春桃把束胸松些,總不能為了偽裝,真把自己憋出病來。
洗完澡出來,晚風透過窗欞吹進屋內,帶著幾分涼意。沈紫影走到案前,提筆給夫子寫了封信,細細訴說著朝堂的見聞與自己的近況,字里行間盡是晚輩對長輩的敬重與依賴。
寫完信,她將其仔細折好,打算明日便讓人送往江南。做完這一切,心里那點疲憊仿佛也消散了些。
夜色漸深,沈紫影躺在榻上,望著帳頂的流蘇,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眉,指尖劃過光滑的皮膚,心里忽然冒出個念頭:這樣的模樣,若是以女兒身站在人前,會是什么樣子?
那天就已這個面目出去溜達一圈,種種思緒在腦海里盤旋。
帳外傳來更夫打更的聲音,“咚——咚——”,已是二更天了。
她閉上眼,告訴自己:睡吧,明日還要早起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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