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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9章 戶口

    棒梗自從上次想要家里弄個臨時工的事情黃了之后,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主心骨。以前雖然去街上“趴活”,好歹還存著點念想。現在連這點念想也破滅了,他去街頭的積極性更是大打折扣,去一天能歇上三天。漸漸地,他跟一群同樣沒工作、無所事事的返城知青混在了一起,成了胡同這一片有名的“街溜子”。幾個人湊在一塊兒,要么蹲在墻根底下曬太陽、吹牛侃大山,要么就去便宜的小酒館喝點劣質散酒,做一天零工掙點錢,夠幾天吃喝就歇著,日子過得渾渾噩噩,眼里沒了光。

    秦淮茹看著兒子這樣,心里跟刀絞似的。棒梗都二十六了,在當時的農村,這年紀孩子都能打醬油了,可在城里,沒個正經工作,連個說媒的人都難找。她厚著臉皮,提著自己都舍不得吃的幾個雞蛋,去找過附近幾個有名的媒婆。可人家一聽棒梗是農村戶口,還沒個固定工作,腦袋都搖得像撥浪鼓:“秦嫂子,不是我不幫忙,這沒戶口沒工作的,哪個城里姑娘肯嫁呀?嫁過來喝西北風啊?您還是先想辦法把孩子的戶口和工作落實了再說吧!”幾句話把秦淮茹噎得滿臉通紅,心里又酸又苦。

    這天,賈東旭和秦淮茹拖著疲憊的身子下班回到四合院。剛進胡同口,就看見三大爺家的閨女閻解娣,自從頂替三大爺成為老師后。每天都是穿著一身干凈利落的的列寧服,騎著三大爺那輛擦得锃亮的自行車,“叮鈴鈴”清脆地按著鈴,意氣風發地從學校下班回來了。那神采飛揚的樣子,跟自家那個整天蔫頭耷腦、蹲在墻根的兒子形成了鮮明對比。

    賈東旭看著閻解娣的背影消失在月亮門后,又回頭想想自己家的幾個孩子,重重地嘆了口氣。秦淮茹心里也不是滋味,一家人悶頭進了院子。

    四合院里各家煙囪都冒著或濃或淡的煤煙,空氣里彌漫著一股煤煙味和冬天特有的清冷。賈家的窗戶紙有幾處破了洞,用舊報紙糊著,風一吹就“呼啦啦”作響,像個茍延殘喘的病人。屋里比外面暖和不了太多,全靠墻角那個小煤爐和連著炕的灶臺散著點可憐的熱氣,爐火半死不活,映得墻上的影子搖搖晃晃。

    賈東旭和秦淮茹拖著沉重的步子進了屋,帶進一股寒氣。賈東旭穿著洗得發白、油漬斑駁的藍色咔嘰布工裝棉襖,肩膀上打著深灰色的補丁,手里拎著個飯盒。秦淮茹裹著件半舊的碎花棉襖,圍巾捂得嚴嚴實實。兩人臉上都帶著一天勞作后的深深疲憊,眼袋浮腫,嘴唇干裂。秦淮茹尤其顯得憔悴,眼角的皺紋似乎更深了。

    小當正弓著腰,用一塊洗得發硬、看不出顏色的舊抹布,使勁擦拭著那張掉漆嚴重、一條腿還用磚頭墊著的八仙桌桌面。桌上放著一個豁了口的粗瓷碗,里面是幾個早上剩下的窩窩頭,硬邦邦像石頭。她聽見門響,抬眼飛快地瞥了下父母,又迅速低下頭,手上擦得更用力了,仿佛要把所有的憋屈、不滿都擦進那斑駁的木頭縫里去,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賈東旭把沉重的飯盒“咚”的一聲放在桌子上,拖過一張木凳坐下,發出“吱呀”一聲呻吟。從工裝內兜里掏出一個皺巴巴的“經濟”煙盒,抖出里面最后一根煙,又從另一個口袋摸出半盒火柴,“嚓”地劃著,橘黃色的火苗短暫照亮了他愁苦的臉。劣質煙草辛辣嗆人的氣味立刻在屋子里彌漫開來。他狠狠吸了一大口,煙霧從鼻孔和嘴里噴出,眉頭擰成了一個解不開的死疙瘩,臉上的皺紋在昏黃的燈泡下顯得溝壑縱橫。

    “淮茹,”賈東旭的聲音帶著濃重的煙嗓和化不開的疲憊,悶悶地響起,“棒梗的事……真不能再這么耗下去了。眼瞅著,人就跟那墻根的爛白菜幫子似的,一天蔫過一天。當務之急,豁出老臉也得想轍兒,把他那農村戶口弄進城來。不然,頂替我這事兒,想都甭想,廠子大門他都摸不著。”

    他又用力嘬了一口煙,煙頭在昏暗里猛地亮了一下,映著他緊鎖的眉頭:“今兒在廠里澡堂里,聽勞資科那幫碎嘴子嘮嗑,說現在政策收得死緊。除了窯里挖煤的、礦底下鉆洞那些……苦得能把人榨出油來的活兒,一般的廠子,子女頂班,沒城市戶口?門兒都沒有!棒梗他那戶口本上,白紙黑字寫的是‘農業戶’,連頂崗的資格都沒有!”他煩躁地用粗糙的手指碾著煙頭,仿佛那是棒梗不爭氣的命運。

    秦淮茹剛套上那條洗得發白、打著補丁的藍色粗布圍裙,聞身體一僵,手里的動作完全停了。臉上瞬間布滿了愁云,眉頭緊蹙,嘴唇無意識地抿著:“唉,昨兒個在院里公用水管子那兒打水,聽王秀蘭嬸子她們也念叨這事呢。你說這‘農轉非’,聽著就金貴,辦起來……得有多折騰人啊?打聽過沒,得使多大勁?得……得花多少這個啊?”她下意識地、緊張地用粗糙的手指摸了摸自己棉襖內側縫著的暗兜,那里面貼身裝著剛發下來、還帶著她體溫的十八塊五毛錢工資,感覺像揣著塊燒紅的烙鐵。那點錢,是一家好幾口下個月的口糧錢、煤火錢……每一分都得掰成八瓣花,恨不得一分錢掰成兩半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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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豎著耳朵、假裝專心擦桌子的小當,聽到“戶口”、“錢”這些字眼,心像被錐子狠狠捅了一下,又酸又痛。她今年也二十了,街面上里跟她一般大的姑娘,不是接了父母的班進了廠子車間當了光榮的正式工,穿著勞動布做的工作服揚眉吐氣,就是找了有工作的對象,已經開始偷偷摸摸攢布票置辦嫁妝了。唯獨她,因為沒工作,戶口還拴在秦家溝的生產隊上,介紹人一聽頭搖得像撥浪鼓,連見個面都嫌“瞎耽誤工夫”。此刻父母滿心滿眼只想著給哥哥辦戶口,她積壓已久的委屈、怨氣和一種被拋棄的恐慌感再也壓不住了。

    “啪嗒!”一聲脆響,她把手里的舊抹布狠狠摔在剛擦過的桌面上,-->>。她猛地轉過身,眼圈瞬間就紅了,鼻翼翕動,帶著哽咽和壓抑不住的憤怒沖著父母喊道:

    “爸!媽!你們眼里就只有哥!光想著給他辦戶口,那我呢?我也是這個家的孩子!我也要農轉非!我也要!”她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發顫,手指緊緊攥著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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