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chusheng!反了你的天了!”賈東旭渾身篩糠似地抖,唾沫星子噴了棒梗一臉,食指幾乎要戳進兒子布滿血絲的眼珠子里,喉嚨都喊劈了,“老子勒緊褲腰帶,嚼著窩頭咸菜把你喂這么大,就是讓你來恨老子的?!白眼狼!自己沒能耐,倒他娘的賴起老子娘了?!城鎮戶口?!那玩意兒是你老子我能畫出來的嗎?!啊?!再敢放一個臭屁,老子…老子今兒就敲斷你的狗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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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梗被打得頭猛地一偏,眼前金星亂冒,耳朵里嗡嗡作響,兩邊臉頰迅速腫起不對稱的紫紅巴掌印。他捂著臉,猛地扭過頭,那雙眼睛死死剜著賈東旭——先是痛楚和震驚,瞬間就燒成了淬毒的恨意和無邊的絕望!他嘴唇哆嗦著沒出聲,肩膀狠狠一撞,頂開了正淚流滿面撲上來想攔他的秦淮茹,像頭瀕死的狼崽子,“嗷”一聲撞回黑洞洞的屋里,“哐當!!!”那扇本就有點歪斜的破木門被他摔得山響,震得門框上的塵土簌簌往下掉。緊接著,屋里傳來拳頭狠狠砸在夯土墻上“咚咚”的悶響,和壓抑不住、撕心裂肺的嚎哭,那哭聲里充滿了無助和怨毒。
秦淮茹被撞得“哎喲”一聲,踉蹌著重重磕在冰涼堅硬的門框上,腰窩一陣鉆心的疼。她顧不上疼,看著丈夫扭曲猙獰的臉,聽著兒子屋里那絕望的哭嚎和捶墻聲,腿一軟,順著門框滑坐到冰冷刺骨的門檻上。她雙手死死捂住臉,破碎的嗚咽聲從指縫里拼命擠出來,肩膀劇烈地抽動,淚水很快濡濕了打著補丁的袖口,一滴一滴砸在積著灰的青磚地上,洇開一小片深色的濕痕。
院子里,看熱鬧的鄰居們眼神復雜地交換著。有人撇著嘴搖頭嘆氣,有人小聲嘀咕“棒梗這話太戳心窩子了……”,也有人“唰啦”一聲趕緊把窗戶關嚴實,生怕沾上晦氣。
隔著糊著舊報紙的玻璃窗,一大爺易中海冷眼看著中院這場鬧劇落幕,只剩下賈東旭拉風箱似的粗喘和秦淮茹壓抑的哭泣。他無聲地嘆了口氣,慢慢踱回冰冷的床邊。頭頂上那盞十五瓦的白熾燈發著昏暗的燈光,燈罩上半圈熏黑的油污格外顯眼。老伴一大媽正就著這昏暗的光線,捏著一根針費力地納著厚厚的千層底布鞋底,針腳細密卻透著生活的沉重。聽到動靜,她手里的針線停了下來,擔憂地望著窗外模糊的人影。
一大爺脫了腳上那雙同樣打著補丁的舊布鞋,坐上冰冷的床沿,沒急著躺下。他伸出布滿老繭的手指,無意識地在冷冰冰的床沿上敲了敲,發出“篤篤”的輕響,顯出心里的不平靜。他嘴角撇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混合著同情、不屑和“早知如此”的漠然,聲音壓得極低,對著正要把針插回線板的一大媽說:“瞧見沒?”他用下巴朝窗外賈家狼藉的方向點了點,聲音帶著點居高臨下的涼意,“這個東旭啊,要是當初肯放下他那點沒用的硬氣,應下給我養老送終這事兒,我那廠里的正經工位,不就順理成章留給棒梗頂了?何至于今天讓親兒子指著鼻子罵‘窩囊廢’?非梗著脖子充硬骨頭……哼,有骨氣能當飯吃?能頂工作指標?”
一大媽抬眼看了看老伴,又望望漆黑的窗外,聽著隱約傳來的壓抑哭聲,嘴唇動了動,終究只是輕輕嘆了口氣。她沒接話,低下頭,粗大的手指捏緊了手里的鞋底和錐子,指關節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繼續一下下用力地扎著厚厚的鞋底,像是在把所有的憂慮都扎進去。
一大爺鉆進被窩,冰涼的被面讓他倒吸了一口氣。他側過身,背對著窗戶的方向,聲音帶著點世事洞明的疲憊,更像是自自語:“等著瞧吧,這才哪到哪。小當眼瞅著二十的大姑娘了,槐花也十六了,一眨眼就都是要工作的年紀。就憑他賈東旭?嘿……”他最后那聲短促的“嘿”,充滿了對賈家未來困境的了然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冷酷,仿佛在說:好戲還在后頭。
傻柱臊得耳根子都紅了,恨不得地上有條縫能鉆進去。心里把自己罵了個狗血淋頭:“我這張惹禍的破嘴!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他臊眉耷眼地胡亂推開門,像條急于躲藏的老鼠,“哧溜”一下鉆回充滿單身漢特有汗味的冷清屋子,“咔噠”一聲死死關上了門,還下意識地插上了門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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