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里的暗示再明白不過。李成鋼心領神會:“有空!必須去!正好我那兒還有副新棋盤呢,晚上帶上,咱哥倆好好殺幾盤!”
晚上,李成鋼匆匆扒了幾口飯,就跟父母和簡寧打了招呼:“爸,媽,寧兒,我出去一趟,跟培訓班一個同學約了下象棋,順便…再問問小凡工作的事。”
簡寧一聽是有關弟弟工作,眼神立刻亮了起來,充滿了期待和緊張:“有信兒了?”
“有點眉目,去聊聊看。”李成鋼沒敢打包票,但簡寧已經從他眼神里看到了希望。
王秀蘭叮囑道:“早去早回啊!”
李建國沉穩地點點頭:“辦事穩當點。”
李成鋼回屋,從柜子拿了幾百塊錢和一個黑色布包。出了家門后李成鋼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用“老金”買了五斤上好的五花肉用油紙包好,還有十雙嶄新的薄尼龍襪,都裝在黑布包里面。
來到鐘磊家住的機關家屬院小樓。鐘磊熱情地把他迎了進去。鐘磊的母親,一位五十歲左右、穿著得體、面容嚴肅的女干部,正坐在客廳看報紙。見到李成鋼提著東西進來,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但看到兒子熱情招呼,又看到從那包里拿出來的五花肉和嶄新的尼龍襪,臉色緩和了不少。
“阿姨好,打擾您了。”李成鋼非常恭敬地打招呼,把東西放在柜子里。
“你是小磊說的小李吧,太客氣了,來玩還帶什么東西。”鐘母的語氣帶著分寸感十足的客氣。
鐘磊笑著打圓場:“媽,成鋼棋下得可好了!我帶他來切磋切磋!對了媽,成鋼上午跟我聊起他有個親戚,人特別踏實,想找個正經工作…”他巧妙地引出了話題。
三人坐在客廳,借著下棋的由頭聊了起來。鐘磊在中間穿針引線,把李成鋼描述的簡凡(當然,描述的版本更突出了踏實、肯學、能吃苦等優點)和熱力管理處巡線員崗位的需求不著痕跡地對接起來。
鐘母端著茶杯,聽著兒子和李成鋼的話,又看了看放在門邊的“心意”,終于松了口:“巡線員這個崗位嘛,要求是有的,主要是責任心強,能認路,會寫字。原則上呢,我們是優先安排系統內職工子弟…不過嘛,”她話鋒一轉,看向李成鋼,“既然是小磊的好同學開口,小伙子聽著也確實不錯…這樣吧,我這邊可以出一個預備接收的函,讓他先來試試工。但要正式錄用,還是得經過處里統一考核,主要是走個程序。另外…”
鐘母沉吟了一下,報了一個讓李成鋼心頭一緊的數字:“…還有一筆培訓安置費,三百左右。這是規定,正規手續都要走的。”她的語氣很自然,仿佛這就是理所當然的費用。
三百元!這比李成鋼心里的預期價格還要少!但他沒有任何猶豫,臉上堆滿感激的笑容:“應該的應該的!阿姨您費心了!規矩我懂!真是太感謝您了!這錢…我先替我小舅子出了,畢竟工作不等人嘛!
鐘母滿意地點點頭:“嗯,我把空白介紹信給你。名字什么的你自己填好,讓他帶著信下周一到管理處人事科報到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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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沒下成幾盤,但事情辦成了。李成鋼揣著那張珍貴的、蓋了紅章的空白介紹信,像揣著一塊滾燙的火炭,告別了鐘家。
離開鐘磊家,李成鋼沒有絲毫停頓,找了個沒人的地,用“老金”把需要的物資買好。直奔“鬼市”東邊那棵老槐樹。天還沒黑透,街上行人稀少。那老者已經抱著個小包袱,在樹下的陰影里等著了。
兩人沒有多余的話,眼神一碰。李成鋼將手里沉甸甸的面袋和一包用厚油紙裹得嚴嚴實實的十斤豬肉遞了過去。老者接過去,掂量了一下,又迅速解開油紙一角查看,渾濁的眼睛露出一絲滿意。他默默地將懷中那個包裹著幾卷畫軸的包袱遞給李成鋼。
李成鋼接過來,入手微沉。他沒敢當場打開細看,只隔著包袱布摸了摸確認是卷軸形狀,便朝老者點了點頭,低聲道:“您走好,還有這些玩意留給我。”老者抱著糧食和肉,佝僂著背,迅速消失在晨霧彌漫的胡同深處。
李成鋼緊抱著懷里的包袱,警惕地環顧四周,確認無人注意,這才匆匆往家趕。
回到熟悉的四合院,李成鋼先把空白介紹信鄭重地交給望眼欲穿的簡寧:“阿寧,成了!熱力管理處,巡線員!下周報到!”簡寧接過那張紙,看著上面的紅章,手激動得微微發抖,眼圈瞬間紅了,千萬語哽在喉嚨,只化作一句帶著哽咽的:“成鋼…你…辛苦了!”
安撫好妻子,李成鋼的目光落在了那個裝著書畫的包袱上。這東西絕不能暴露。他迅速解開包袱,里面果然是六卷畫軸。他不敢全部展開,只將其中最小的一卷(正是那幅蝦趣圖)小心展開一角,借著窗外的微光,看到了落款清晰的兩個字——“璜”。雖然早有預感,心臟還是猛地一跳!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翻騰的心緒,火速將畫軸卷好。然后,他在屋子里焦急地踱步,目光掃過每一個角落——炕洞?容易損壞;衣柜頂?不安全;墻角堆雜物的地方?人多手雜…最終,他的目光定格在房梁上方的頂棚。那是由舊報紙糊的,有些地方已經發黃起翹。
李成鋼搬來凳子,小心翼翼地將頂棚一角掀起一個不起眼的縫隙,形成一個狹小的夾層空間。他將六卷畫軸仔細地塞了進去,確保從下面完全看不出痕跡,又將頂棚的紙小心撫平復原。做完這一切,他才長長吁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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