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羅王舉著碗,往嘴里倒得飛快,黑色官袍上沾了不少陳醋漬:“老孟的湯果然厲害!這回甘里竟嘗出當年放過的那個小鬼的味,酸中帶點暖,暖里裹著愧,絕了!”
外星生物們舉著碗,用六條腿跳起了新編的“后悔舞”,發光板上的符號跳得像在哭又像在笑:“我們嘗出沒發明冰淇淋的宇宙了!酸得想撞墻!”
我靠在舷窗邊,看著墻那邊的新星系越來越亮,墻這邊的老恒星越來越暗。手里捏著碗酸辣粉,酸得瞇眼,辣得咧嘴,卻又舍不得放下,像把所有的“如果”與“當下”都嚼成了一口實實在在的味。靈貓蹲在我肩頭,爪子抱著塊沒撒鹽的果干,吃得滿臉通紅,尾巴尖沾著的紅油在我手心里蹭出片暖。
混沌靈根在體內發出悠長的共鳴,像老化宇宙的最后一聲嘆息,又像新生宇宙的第一聲啼哭,包容著所有的遺憾與圓滿。原來這靈根最了不起的不是能改寫過去,而是能把“如果當初”的酸、“此時此刻”的辣、“未來可期”的甜,都煮進一碗粉里,讓所有的遺憾,都變成了能咂摸出味的暖。
“林大哥,”外星生物的發光板突然亮起,上面畫著個橫跨所有“如果”的小吃攤,“我們去每個平行宇宙都開個分店吧!讓所有‘沒做成’的自己,都嘗嘗‘做成了’的甜!”
林默笑著往它手里塞了碗剛做的酸辣粉:“再教他們跳‘不后悔舞’,讓所有遺憾都跟著節奏晃成笑!”
甜星號穿過夾縫,往新生宇宙飛去時,老化宇宙的醋缸還懸在原地,里面的“時間銹”慢慢沉淀,竟在缸底拼出個歪歪扭扭的“值”字。我知道,這趟旅程還會繼續——或許下一站是“如果沒遇見”的宇宙,或許是“幸好遇見你”的時空,但只要還有酸與甜,還有笑與淚,這顯眼包的宇宙之旅,就永遠有下一站。
靈貓突然往我嘴里塞了塊果干,那甜味混著點酸,像把所有的故事都含在了舌尖。抬頭時,新生宇宙的第一顆恒星正亮起來,光里裹著我們的笑聲,像個嶄新的開始。
挺好。
畢竟,能在老化宇宙釀醋,在時空夾縫曬果干的,大概也只有我們這群顯眼包了。
下一站,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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