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盟新年議會的余溫尚未消散,咸陽城的工坊已響起了蒸汽錘的轟鳴。章臺殿內,李斯捧著剛鑄造成型的聯盟通幣樣幣,呈到扶蘇面前。青銅質地的圓幣正面刻著“四海同心”四個小篆,背面則是融合了大秦龍紋、羅馬鷹徽、非洲獅圖騰與瑪雅羽蛇紋的復合圖案,邊緣還鑄有細密的齒輪紋路——那是陳峰特意設計的防偽標識,需用蒸汽機床才能精準復刻。
“殿下,首批十萬枚通幣已鑄造完成,采用波斯灣的高純度銅料與非洲黃金合金,質地堅硬且不易仿造。”李斯用鑷子夾起一枚通幣,陽光透過窗欞灑在上面,泛起溫潤的金屬光澤,“臣已命各地官府設立‘通幣兌換處’,百姓可用舊幣按比例兌換,商隊憑聯盟文書還可享受兌換手續費減免。”
扶蘇接過通幣,指尖摩挲著背面的圖騰紋路,心中感慨萬千。這枚小小的錢幣,承載的不僅是貿易結算的功能,更是聯盟各國文明融合的象征。“通幣推行的關鍵在民心。”他將通幣放回錦盒,“傳旨各地,兌換期間需派御史巡察,嚴禁官吏借機盤剝;同時命格物院印制《通幣辨識圖冊》,張貼在市集、驛站,教百姓識別真偽。”
話音剛落,內侍捧著一份來自西域的電報匆匆入殿:“殿下,蒙恬都護使急報,中亞都護府轄區內發現大量前朝遺留的‘半兩錢’私鑄窩點,為首者竟是前匈奴左賢王的部將,他們用劣質銅料鑄造假幣,意圖擾亂通幣推行。”
扶蘇眉頭微蹙,展開電報附帶的地圖——私鑄窩點集中在康居國舊都附近的戈壁地帶,那里地形復雜,遍布溶洞,正是易守難攻之地。“蒙恬在電報中請求調派蒸汽裝甲車與飛艇支援,同時希望聯盟律法署派人到場,當場審判涉案人員,以儆效尤。”李斯補充道。
“準奏。”扶蘇提筆在電報上批復,“命陳峰調派五艘‘飛鳶三號’飛艇,攜帶無線電通訊設備與探照燈,明日啟程趕赴中亞;律法署派少卿張釋之隨行,務必公開審判,讓中亞百姓知曉聯盟律法的威嚴。”他頓了頓,又道,“告訴蒙恬,平定窩點后,在當地設立‘通幣工坊’,招募康居工匠參與鑄造,讓他們親身參與聯盟建設,比單純的鎮壓更有效。”
此時的中亞戈壁,蒙恬正站在蒸汽裝甲車的了望塔上,用望遠鏡觀察著前方的溶洞群。戈壁的風卷起黃沙,打在裝甲車上發出噼啪聲響,遠處的窩點入口處,幾名匈奴殘部正揮舞著彎刀巡邏,腰間掛著的假幣袋鼓鼓囊囊。“將軍,飛艇隊已通過無線電報確認位置,預計明日午時抵達。”副官指著天空說道。
蒙恬放下望遠鏡,指尖劃過裝甲車的蒸汽炮炮口:“傳命各隊,今夜在周邊沙丘隱蔽,明日飛艇發起空襲時,裝甲車從東西兩側包抄,務必堵住所有溶洞出口。”他特意叮囑,“抓捕時注意甄別,若是被脅迫的康居工匠,立刻釋放并給予安撫;頑抗者,格殺勿論。”
次日午時,三艘“飛鳶三號”飛艇準時出現在戈壁上空。探照燈的光柱刺破黃沙,精準地鎖定了窩點入口,蒸汽機槍的轟鳴聲瞬間響徹戈壁。匈奴殘部從未見過如此迅猛的空中打擊,慌亂中紛紛向溶洞內逃竄,卻不知蒙恬早已率領裝甲車堵住了所有退路。
激戰半個時辰后,私鑄窩點被徹底搗毀,為首的匈奴部將被生擒。張釋之在現場設立臨時法庭,當著圍觀百姓的面宣讀判決:“私鑄假幣,擾亂聯盟金融秩序,判處首犯斬立決;從犯杖責五十,流放非洲參與鐵路建設;被脅迫工匠免罪,由都護府安排工作。”
判決結束后,蒙恬命人將收繳的假幣與鑄造設備當眾銷毀,火焰沖天而起,映紅了戈壁的天空。“聯盟通幣是保障大家生活富足的根基,誰敢破壞,就是與全聯盟為敵。”蒙恬站在高臺上,用匈奴語與康居語反復宣講,“都護府將開設工坊,招募大家參與通幣鑄造,每月工錢用通幣結算,可在聯盟境內任意兌換物資。”
消息傳回咸陽時,扶蘇正在視察朱雀大街的通幣兌換處。市集上,百姓們排著長隊兌換新幣,一名來自羅馬的商人拿著剛兌換的通幣,興奮地對譯員說道:“有了這種錢幣,我從羅馬運到咸陽的玻璃制品,再也不用兌換三四次貨幣了,節省了太多成本。”
扶蘇走上前,與商人攀談起來。得知他計劃將玻璃工坊搬到咸陽的“國際工坊區”,扶蘇立刻命人拿來工坊區的規劃圖:“那里有蒸汽動力供應,還有專門的商棧與碼頭,羅馬工匠的家眷也可入住周邊的聚居區,子女能進入聯盟學堂學習。”
商人感動得連連躬身:“偉大的扶蘇殿下,您的寬容與智慧讓我敬佩。我將寫信回羅馬,讓更多商人來聯盟發展。”扶蘇笑著點點頭,轉身對李斯說道:“國際工坊區要加快建設,配套的學校、醫院、市場要同步推進,讓來聯盟的各國商人都能安居樂業。”
夏初,聯盟通幣的推行已初見成效。非洲的鉆石礦場,礦工們用通幣領取工錢后,可直接在礦場周邊的商鋪購買布料與糧食;美洲的大秦堡,瑪雅人用通幣支付蒸汽工坊的工錢,再兌換成大秦的絲綢與鐵器;羅馬的市集上,通幣與羅馬銀幣同時流通,百姓們更青睞圖案精美、購買力穩定的聯盟通幣。
此時的瑯琊港,卻傳來了一個震驚聯盟的消息——趙佗率領的“探索一號”艦隊在環球航行途中,發現了一片從未被記載的新大陸。電報中詳細描述道:“該大陸位于南半球,海岸線長達萬里,氣候溫暖濕潤,森林中棲息著從未見過的巨獸,土著居民以部落形式聚居,使用石器與木矛,對艦隊并無敵意。”
扶蘇立刻召集陳峰、李斯與蒙武的代表議事,章臺殿內的地圖被重新鋪開,趙佗在電報中附帶的手繪海圖被小心翼翼地貼在中央。“這片大陸的位置十分重要,若能在此建立據點,可作為聯盟連接東西半球的中轉站。”陳峰指著海圖上的港灣標記,“從這里出發,到非洲只需一個月航程,到美洲大秦堡僅需二十天。”
李斯則擔憂道:“未知的大陸必然存在未知的風險,土著部落的態度、疾病、氣候等因素都可能影響探索計劃。臣建議先派小規模使團登陸,了解當地情況后再制定開發方案。”
扶蘇采納了李斯的建議,下旨給趙佗:“暫緩大規模登陸,派使團攜帶絲綢、茶葉、通幣與聯盟律法抄本,與土著部落建立聯系;詳細記錄當地的地理環境、氣候特征、動植物種類,繪制精準地圖;注意防范疾病,格物院已研制出預防瘧疾的草藥,隨后續補給船送達。”
趙佗接到指令后,立刻組建了由翻譯、農官、醫官、工匠組成的使團,乘坐小型蒸汽船登陸新大陸。土著部落的首領帶著族人在海灘迎接,當他們看到使團展示的絲綢與蒸汽打火機時,眼中充滿了好奇與敬畏。
通過手勢與簡單的交流,使團得知這個部落名為“毛利部落”,整個大陸上還有數十個類似的部落,彼此間和睦相處。趙佗的譯員向首領贈送了通幣與聯盟律法抄本,用圖畫的形式解釋道:“這是聯盟的錢幣,可用來交換物資;這是聯盟的律法,保障所有人的安全與平等。”
在毛利部落的帶領下,使團深入大陸腹地考察。他們發現這里的土壤極為肥沃,適合種植“秦瑪糧”與棉花;河流中盛產魚類,森林里有豐富的木材與礦產;更令人驚喜的是,沿海地區發現了大型的金礦與銀礦,儲量絲毫不亞于非洲。
考察期間,一名使團成員突發高燒,醫官診斷為瘧疾,立刻用帶來的草藥進行治療。毛利部落的人看到草藥的神奇療效,對聯盟的技術更加敬佩。首領主動提出,希望聯盟能派工匠前來,傳授種植與冶煉技術,他們愿意以黃金與木材作為交換。
消息傳回咸陽后,扶蘇召開聯盟議會,提議將新大陸命名為“南瞻洲”,并設立“南瞻洲探索署”,由趙佗兼任署長,統籌新大陸的探索與開發。“開發南瞻洲,要秉持‘尊重、合作、共享’的原則。”扶蘇在議會中強調,“不得掠奪土著部落的土地,要通過技術交流與貿易合作,實現共同發展。”
議會一致通過了扶蘇的提議,羅馬、安息、非洲等各國代表紛紛表示愿意參與南瞻洲的開發。羅馬代表主動提出派遣農業專家,幫助當地發展種植園;非洲代表則表示將派采礦工匠,協助開發金礦與銀礦;瑪雅代表卡瑪更是申請率領瑪雅工匠前往,參與蒸汽工坊的建設。
秋初,首批開發船隊從瑯琊港出發,搭載著“秦瑪糧”種子、蒸汽種植設備、醫療物資與各國工匠,駛向南瞻洲。扶蘇親自到港口送行,站在“探索一號”的甲板上,對趙佗說道:“南瞻洲是聯盟的新希望,你要牢記‘民心為魂’的理念,讓當地部落感受到聯盟的善意與力量。”
趙佗躬身領命:“殿下放心,臣定不辱使命。待南瞻洲的據點建成,臣將親自護送毛利部落的首領來咸陽朝見。”扶蘇點點頭,看著船隊緩緩駛離港口,蒸汽戰船的煙囪噴出濃白煙霧,在海面上留下長長的軌跡。
此時的非洲,蒙武正面臨著一個新的挑戰。桑海部落與祖魯部落因牧場邊界問題產生糾紛,雙方各執一詞,甚至差點爆發沖突。蒙武接到消息后,立刻乘坐蒸汽飛機趕赴現場,這是非洲航空學校培養的本土飛行員首次執行任務,飛行技術已絲毫不遜色于大秦飛行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