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門郡的城墻在晨光中泛著冷硬的灰色,李信站在城頭,手指撫過城磚上的箭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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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痕跡是往年匈奴襲擾時留下的,如今卻成了提醒秦軍警惕的印記。三萬大秦士兵已在城墻兩側布防完畢,床弩架在垛口后,箭槽里裝滿了裹著燃燒油脂的長箭;連弩手分成三隊,輪流趴在掩體后待命;城墻下的壕溝內不僅插滿尖木,還埋了數不清的
“震天雷”(陳峰根據火藥配方改良的簡易爆破裝置),只待匈奴騎兵踏入陷阱。
“將軍,探馬來報,冒頓率領兩萬五千匈奴騎兵,已抵達雁門郡外三十里處,預計一個時辰后到達。”
副將策馬來到城頭,高聲稟報,語氣中帶著幾分緊張。
李信點點頭,目光掃過城下嚴陣以待的士兵,沉聲道:“傳令下去,第一隊床弩手瞄準匈奴先鋒騎兵,待他們進入射程后,先放一輪火箭,擾亂他們的陣型;連弩手負責壓制后續騎兵,絕不能讓他們靠近城墻。另外,讓守城士兵將滾木、石塊搬到城頭,備好火油,若匈奴架設云梯,就用火油澆燒。”
副將躬身領命,轉身快步傳達命令。城墻上的士兵們立刻行動起來,火油桶被搬到城頭邊緣,滾木與石塊堆成小山,每個人臉上都帶著肅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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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知道,這場戰斗不僅關乎雁門郡的安危,更關乎大秦北疆的存亡。
與此同時,札木合正騎著快馬,氣喘吁吁地趕到黑沙城外。他翻身下馬,對著城門守衛高聲喊道:“快開門!我是札木合!有要事稟報冒頓單于!”
守衛認出札木合,立刻打開城門。札木合剛沖進城中,就被兩名匈奴士兵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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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頓出征前曾下令,任何外來者需先經過盤問才能放行。“單于已率軍進攻雁門郡,你有什么事?”
士兵冷聲問道。
札木合急聲道:“我有大秦的軍情要報!若耽誤了大事,你們擔待得起嗎?”
他一邊說,一邊偷偷觀察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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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蹤他的大秦探子已在城外隱蔽,只要他確認黑沙城的糧草位置,就會發出信號,讓蒙毅率軍前來奇襲。
就在這時,一名匈奴將領快步走來,看到札木合,皺眉道:“你不是被大秦俘虜了嗎?怎么逃出來的?”
“我是假意投降!”
札木合連忙編造謊,“大秦想讓我帶路尋找單于的藏身之處,我趁機逃脫,還摸清了大秦的防御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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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門郡的秦軍只有兩萬,且缺乏糧草,只要單于全力進攻,不出半日就能攻破城池!”
將領眼中閃過一絲懷疑,卻也不敢耽誤軍情,立刻說道:“跟我來,我帶你去見留守的糧草官,你先把軍情寫下來,待單于大勝歸來后再稟報。”
札木合心中一喜,連忙跟上將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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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好可以趁機查看糧草囤積的位置。穿過幾條小巷,一座巨大的糧倉出現在眼前,數百名匈奴士兵守在糧倉周圍,糧車整齊地堆放在院內,空氣中彌漫著麥麩的香氣。札木合不動聲色地記下糧倉位置,手指悄悄摸向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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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藏著一支用于發信號的煙花。
而在黑沙城西側的山谷中,蒙毅率領著兩萬大秦騎兵,正隱蔽在樹林里。他看著手中的輿圖,耳邊聽著探子傳回的消息,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札木合已成功進入黑沙城,不出半個時辰,就會發出信號。傳令下去,待看到煙花升起,立刻率軍沖鋒,務必在半個時辰內拿下糧倉,燒毀匈奴的糧草!”
士兵們低聲應和,手按在刀柄上,目光緊緊盯著黑沙城的方向。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來,落在士兵們的盔甲上,泛著耀眼的光芒。
雁門郡外,冒頓率領的匈奴騎兵已抵達戰場。他騎著黑色戰馬,手持彎刀,看著遠處的城墻,高聲喊道:“大秦士兵聽著!若你們打開城門投降,我可以饒你們不死!若敢抵抗,待我攻破城池,定將雁門郡燒為平地!”
城頭上的李信冷笑一聲,拿起弓箭,搭箭拉弦,瞄準冒頓
——“咻”
的一聲,箭矢如流星般朝著冒頓射去。冒頓身旁的副將反應極快,立刻舉起盾牌擋住箭矢,盾牌被射穿一個洞,驚得冒頓勒住韁繩,后退幾步。
“不知死活!”
冒頓怒喝一聲,對身邊的副將下令,“第一隊騎兵,沖鋒!突破他們的防御!”
五千名匈奴騎兵應聲而出,手持彎刀,朝著雁門郡城墻沖去。馬蹄踏在草原上,揚起漫天塵土,他們以為憑借騎兵的沖擊力,能輕松越過壕溝,卻沒想到剛沖到壕溝前,就觸發了地下的震天雷。
“轟隆隆!”
baozha聲接連響起,煙塵彌漫,匈奴騎兵被炸得人仰馬翻,慘叫聲不絕于耳。后續的騎兵連忙勒住韁繩,想要繞道,卻被城頭上的床弩手瞄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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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信一聲令下,數十支火箭同時發射,落在匈奴騎兵中間,火焰瞬間蔓延開來,將他們的陣型打亂。
“連弩準備!密集射擊!”
李信再次下令。數百架連弩同時發射,箭矢如雨點般朝著混亂的匈奴騎兵射去。匈奴騎兵紛紛中箭倒地,剩下的人不敢再前進,只能狼狽地退回陣列。
冒頓看著眼前的景象,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沒想到,雁門郡的防御竟如此嚴密,不僅有震天雷,還有燃燒的火箭。“第二隊、第三隊騎兵一起上!攜帶木板,搭橋越過壕溝!”
一萬名匈奴騎兵同時沖鋒,他們攜帶的木板在陽光下泛著白光,顯然是早有準備。城頭上的李信早有預料,下令道:“滾木、火油準備!”
當匈奴騎兵將木板搭在壕溝上,準備沖鋒時,秦軍士兵們立刻將火油澆在滾木上,點燃后推下城頭。燃燒的滾木如火龍般朝著匈奴騎兵滾去,將木板點燃,還將不少騎兵燒得慘叫連連。
戰斗從清晨持續到正午,雁門郡外的戰場上堆滿了匈奴士兵與戰馬的尸體,鮮血染紅了土地,卻始終沒有人能突破秦軍的防御。冒頓看著損失慘重的士兵,心中滿是憤怒與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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