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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頭,看向船尾的楊辰。
月光不知何時掙脫了云層的束縛,清清冷冷地灑了下來,在江面上鋪開一條碎銀之路。楊辰就坐在那片銀光里,側臉的輪廓分明,鼻梁高挺,眼神正凝視著遠方漆黑的江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不再是那個在殿前立誓的鐵血之刃,也不是那個在村舍里被嚇尿的憨傻阿牛。此刻的他,只是一個沉默的、帶著她逃離生天的男人。
一種前所未有的寧靜,籠罩了這葉漂泊在江上的小舟,也籠罩了蕭美娘的心。
“楊郎。”她輕聲開口,聲音在這寂靜的江面上,顯得格外清晰。
楊辰回過神,看向她:“殿下?”
“你知道嗎?”蕭美娘的目光有些迷離,她望著天邊那輪殘月,“我出生的時候,南陳的欽天監說,我命犯桃花,不利君王,所以我的生父,南陳后主,將我送出宮,交由我的叔父撫養。”
楊辰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他知道,當一個女人,尤其是一個身份尊貴的女人,愿意對你講述她的過去時,她的心防,已經卸下了一半。
“后來,叔父家也敗落了,我又被送到舅舅家。寄人籬下的日子,并不好過。”蕭美娘的嘴角泛起一抹自嘲的笑意,“我以為我的一生,就會那樣在顛沛流離中度過。直到那一年,隋文帝派人來為他的次子晉王選妃,整個南陳的王公貴女,都去應選,相師看了我們所有人的面相,最后卻獨獨選中了我。”
她的聲音很輕,像是在講述一個與自己無關的故事。
“相師說,我母儀天下,命帶桃花,卻不是那傷人的桃花,而是能澤被君王的‘國運桃花’。很可笑,不是嗎?同樣一張臉,同樣一個命格,在南陳,是災星,到了大隋,就成了祥瑞。”
小船順流而下,江風拂過,吹起她鬢邊的一縷碎發。
“我嫁給楊廣的時候,他還是晉王。他對我很好,真的很好。他會為我寫詩,會陪我看星星,會把我所有喜歡的東西都捧到我面前。那時候,我相信他是真心愛我的。我也以為,我找到了可以托付一生的良人。”
說到這里,她的聲音低了下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
“可后來,他成了太子,又成了皇帝。他身邊的女人,越來越多。宣華夫人,容華夫人……多得我都記不清名字。他還是會對我好,但那種好,變成了帝王對皇后的敬重和客套,再也沒有了當初在晉王府時的溫度。我知道,我不再是他唯一的月亮,我只是他后宮里,最大、最圓的那一輪罷了。”
楊辰依舊沉默著,他能聽出她話語里的無奈和悲涼。這是一個女人的悲劇,也是一個時代的悲劇。身處權力漩渦的中心,再真摯的感情,也難免會被腐蝕。
“宇文化及兵變的那天晚上,我其實……并不意外。”蕭美娘抬起眼,看向楊辰,那雙美麗的鳳眸里,映著粼粼的月光,“這些年,大隋早就不是父皇在時的那個大隋了。三征高句麗,耗盡了國庫,也耗盡了民心。我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我只是沒想到,會是以那樣一種方式。”
她頓了頓,聲音里有了一絲顫抖:“我恨宇文化及,恨他是個弒君的叛賊。但我更恨……我自己的無能為力。我眼睜睜地看著他被殺死,眼睜睜地看著大隋的江山分崩離析,我卻什么都做不了。我這個皇后,這個所謂的‘國運桃花’,到頭來,不過是個笑話。”
說到最后,一行清淚,終是順著她光潔的臉頰,悄然滑落。
在這無邊的夜色里,在這孤寂的江面上,她第一次,將自己從公主到皇后的半生過往,將那些從未對人說過的委屈、不甘與絕望,向身前這個認識不過幾天的男人,和盤托出。
楊辰看著她梨花帶雨的模樣,心中沒有半分旖旎,只有一種沉甸甸的觸動。他終于明白,系統顯示的蕭美娘的核心需求——“一個能帶她逃離絕境,并承諾為隋室復仇的鐵血男人”,這不僅僅是一個任務目標,這是一個女人在經歷了繁華與背叛,看透了權力的冷酷之后,內心最深處的渴望。
她要的,不是簡單的復仇,而是一個能夠承載她所有破碎希望的支點。
楊辰從船頭挪了過來,在她身邊坐下。他沒有去擦拭她的眼淚,也沒有說什么安慰的話,只是將自己身上那件粗布外衣脫下來,輕輕披在了她因哭泣而微微顫抖的肩上。
“殿下,”他開口,聲音溫和卻堅定,“從今往后,你不是笑話。”
蕭美娘抬起淚眼,朦朧地看著他。
楊辰迎著她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說道:“你失去的,我會幫你拿回來。那些讓你流淚的人,我會讓他們流血。大隋的江山,或許已經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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