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棵大柳樹在岸邊生長著,小鳥在樹上嘰嘰喳喳,蹦蹦跳跳。
部分樹根裸露在河水里,一些小柳根兒魚鉆來鉆去,偶爾翻點泥沙。
“走你!”
“上魚了,哈哈~我就知道,這個河灣魚多!”
掛餌兒,拋竿兒,還沒一根煙的工夫呢,魚就咬了鉤。
不過這條魚并不大,拉上來后,發現是條鯽魚,也就三兩左右。
“要不把你帶回去喂貓?你張嘴呢,算了,饒你一條小命,回河里去吧。”
許大海把鯽魚又重新扔向河里,嗖~劃過一道拋物線,最后“咚”的一聲,落入水里。
再次掛餌,拋竿兒。
這次時間更短,也就一分來鐘,再次有魚咬鉤!
“這股勁兒……嚯!大魚啊!”
魚線繃緊,簡陋的木頭魚竿彎曲,費了好一番工夫,許大海都差點被拖下河,等把魚拉到岸邊,發現是一條大哲羅鮭。
圓頭長身,黑背白腹。
體長一米多,估計有三十多斤重。
“哈哈哈~今天運氣真好!!不行,必須扛著這條魚饒屯三圈兒,不管別人問啥,我都說一米多長的大水龍,剛釣的!”
許大海簡直太開心了。
哲羅鮭性情兇猛,肉質鮮美,極為珍貴,喜歡在流速快的大河中生存。
屯外小河,即便有哲羅鮭,也大都不足五斤。
“小海,釣到大魚啦!?”
軍號的二叔正頭戴草帽,在西邊不遠處的花生田里鋤草呢,聽到許大海的興奮喊聲,連忙扔下鋤頭,跑了過來。
“嗯吶!看,大水龍!”
水龍——許家屯附近村民,對哲羅鮭的俗稱。
“了不得啊!快把它整上來,別讓他跑了。”
兩人一起合力,把大哲羅鮭用抄網抄起,整到距離小河十幾米的地方,這里都到了花生田里邊兒了。
大哲羅鮭不斷掙扎,但已經無濟于事。
“我覺的這條水龍,抵有三十多斤。”
許大海掏出煙來,遞給軍號二叔“許杰”一根,自己嘴里塞一根,又掏出火柴,用手攏著,點燃后抽起來。
“有了有了,絕對有了!這玩意兒可貴了,越大越貴,賣給鄉里邊兒的飯店吧,一斤抵有六七塊錢!”
許杰狠狠抽了一口煙,語氣里滿是羨慕。
就算30斤,一斤6塊錢,那也是180塊錢了!
這錢來的似乎如此容易,能買將近一千斤苞米!!
“這種魚太難得,就不賣了,晚上直接在我爹那院兒,把他燉了吃,杰哥,到時候一起過來吃啊。”
許杰已經四十多歲,但他和許大海同輩。
從小到大,他經常和許大海的老爹許厚田廝混在一起,很崇拜后者,結伴去賭錢,類似于半個小弟似的,三天兩頭去老爹那院兒玩兒。
不過最近幾年,老爹許厚田不再賭錢后,他也就不怎么去老爹那院兒了。
“這個,我可當真了啊!?”
“哈哈,就是真喊你過去啊,我從來不放空炮。”
許大海瞬間大笑。
許杰認真的看著許大海的臉龐,覺的后者不是假客套,瞬間笑道
“那行,到時候我一定過去。”
突然。
狗子們往西跑去,搖尾巴晃腚,哼哼唧唧。
許大海抬頭看去,發現是老婆王秀秀跑來,氣喘吁吁,額頭亮晃晃的,有一層汗珠
“小海,家里來且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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