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石飛濺，煙塵四起。等灰散了些，能看到里面那人倒在地上，半邊身子焦黑，金丹碎了，靈氣外泄得跟漏水似的。

“收工？”王大錘在耳機里問。

“還沒。”林野搖頭，“他們想跑。”

確實。

殘兵開始四散。有人扔了幡旗，有人脫了黑袍往廢墟鉆，還有人干脆趴地上裝死。但林野看得清楚——這些人動作再亂，方向都一致：往地下管網入口去。

那是老城區的廢棄熱力通道，四通八達，一旦鉆進去，追都難追。

“老王，主塔最后那節電池呢？”

“還插著，但我一按，整個系統就得歇菜。”

“安。”

王大錘深吸一口氣，手指砸向紅色按鈕。

嗡——

整片廢墟的燈全亮了。

信號塔、路燈、廣告屏、公交站牌……所有帶電的東西同時閃起白光。強光掃過焦土，照出十幾個正往井蓋下鉆的黑影。

林野站在最高處，手里舉著那個空了的酸辣粉盒。風一吹，盒子飛了，打著旋兒落在他腳邊。

他低頭看了一眼，說：“盯死路線，一個都別漏。”

陳隊在下面揮手，點了六個人，分成兩組，繞道包抄。蘇淺扶著冰柱站直，指尖重新凝出寒氣。王大錘坐在冒煙的主機前，把監控畫面切到追蹤模式。

林野望著那些逃竄的身影，忽然想起昨晚吃的那包泡面。

水放少了，面坨成一團。

他當時想，算了，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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вkycho。

不對，這詞不能用。

他咳了一聲，把嘴邊冒出的俄語咽回去。

底下火光漸熄，晨光爬上廢墟邊緣。一個逃兵剛鉆出半截身子，就被強光照了個正著。他抬頭看天，又看向高臺。

林野正盯著他。

那人手腳并用地往后爬，結果踩滑了，一頭栽進溝里。

林野沒笑，也沒動。

他只是抬起右手，輕輕做了個“掐斷”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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