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
這不是以前那種靠符紙催動的笨辦法,而是把所有學過的東西揉在一起,用身體當媒介,用戰斗當燃料。
他現在就是一張活符。
蘇淺看著他的方向,手指動了動。
她想站起來,但腿軟,只能扶著冰柱撐住。她輕聲說:“他還站著。”
王大錘聽見了,回頭看了眼高臺上的身影,罵了句:“這家伙,真是個怪胎。”
他撿起一根斷線接口,插進備用主機,噼里啪啦敲了幾下。
“信號塔還能撐五分鐘,你要是再放一次那玩意兒,記得提前喊我。”他對著耳麥說。
林野沒回話。
他盯著能量核心的位置,腳步往前挪。
每走一步,地面都輕微震一下。不是他故意的,是體內靈氣流動太強,壓不住。
陳隊帶人清完一波殘敵,跑過來擋在他側面:“你還能打?”
“能。”林野點頭,“但他們不會給我們第二次機會。”
“那就別讓他們碰那東西。”
“我來攔。”
“怎么攔?你身上都快流干了。”
林野笑了笑:“我人生就像泡面,開水一泡就軟。可泡久了,湯也是咸的。”
陳隊愣了下,隨即笑出聲:“行,那你泡著吧,我給你燒水。”
他說完轉身就走,順手甩了個照明符上天。
光落下來,照見林野站在高臺邊緣,影子拉得很長。
他抬起右手,虎口那道眼疤泛著微光。
不是錯覺。
那傷疤真的在發光,像是被什么東西激活了。
他忽然想起來,這疤是十三歲那年自己燙的。那時候他偷抽煙,被老頭抓到,按著手摁在煙頭上。疼得鉆心,但他一聲沒吭。
后來每次打架前,這塊疤都會發熱。
現在它又熱了,而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燙。
林野閉眼,心神沉下去。
他感覺到玉佩和這道疤之間有條看不見的線,連著他的呼吸、心跳、痛感。
原來這些年他不是在學符法。
他是在把自己變成符。
他睜開眼,抬手朝能量核心方向一指。
九道殘影符軌在他掌心旋轉加快,靈氣如潮水般涌出。
地面開始震動。
蘇淺抬頭,發現冰層下的寒氣竟然在往林野腳下匯聚。
王大錘盯著屏幕,聲音發顫:“我操……這陣型……是他自己在充能?”
陳隊舉起槍,吼:“所有人!跟著林野的節奏打!壓制左側!”
子彈和符咒同時傾瀉而出。
林野站在原地,右手緩緩下壓。
他知道,接下來這一擊,要么結束戰斗,要么他自己先倒下。
他不在乎。
他只是不想再看見有人消失。
風刮過來,吹起他破爛的衛衣角。
他抬起腳,往前踏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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