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庫角落擺著幾箱泡面，還有幾瓶可樂。不知道誰從哪兒搞來的兩個電磁爐，煮了四鍋。湯底是紅的，面上飄著蔥花和蛋花。

小陸一邊吃一邊說：“下次能不能別用酸辣粉盒子裝符？太容易混淆。”

“習慣了。”林野夾起一塊午餐肉，“而且這盒子結實，摔不壞。”

風衣男坐在邊上，沒動泡面，喝了口礦泉水。他看著墻上那張作戰圖，忽然問：“北郊那片林子，你之后去查嗎？”

林野筷子頓了一下：“會去。但現在不急。”

“你不擔心那人走漏消息？”

“他要是能聯系上別人，早就動手了。”林野放下碗，“跑了一個，說明他們體系崩了。剩下的人，顧不上反撲。”

蘇淺插話：“可總得有個交代。市民那邊已經開始傳，說變電站自燃，消防說是電弧起火。”

“讓他們傳。”林野擦了擦嘴，“真相沒必要全說。只要危險沒了，怎么解釋都行。”

小陸嘿嘿笑：“那你以后是不是得寫個報告？標題就叫《關于我市突發靈能事故的處理與反思》？”

“你要寫你寫。”林野把空碗扔進塑料袋，“我最多寫個報銷單——酸辣粉盒損耗，申請補給十只。”

眾人又笑。

笑聲還沒停，外面傳來敲門聲。

三下，短長快。

林野眼神一緊，手立刻按在破靈錐上。其他人也停下動作。

小陸起身去開門。門外站著一名后勤隊員，手里拿著一個信封。

“剛送到的。”他說，“沒人簽名，就放在門口。”

林野接過信封，拆開。里面只有一張紙，打印的字：

你們贏了這一局。

但棋盤還在。

他看完，把紙遞給風衣男。風衣男掃了一眼，遞給了蘇淺。

小陸湊過來：“誰啊？嚇唬人？”

林野把紙折好，塞進t恤口袋。“不管是誰，敢送信上門，就不算太慫。”

蘇淺皺眉：“要不要查監控？”

“不用。”林野站起身，活動了下手腕，“讓他看。看看我們怎么吃飯，怎么笑，怎么把爛攤子收拾干凈。他想玩，我們就接著。”

他走到門口，拉開鐵門。夜風吹進來，帶著一點焦味和濕氣。

遠處城市燈火亮著，像撒了一地的硬幣。

他回頭看了一眼慶祝的人群，然后抬起手，做了個舉杯的動作。

“來，最后一口湯，敬活著的人。”

所有人都舉起碗。

碗還沒放下，林野突然轉身，盯著門外黑暗處。

他往前走了兩步，伸手摸向玉佩。

玉佩很涼，但表面有一絲極細微的震動，像是被人輕輕彈了一下。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