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這變異辣椒何等厲害，當初在香妹子辣干子基地，楚那晚也曾被逼退。

參雜了陀羅花粉，那刺激性遠超周強的預料。那東西進了身體，像是有人往里面灌了一瓢滾油。

周強的視線完全模糊。鼻腔里像是著了火，每吸一口氣都是煎熬。

第五境的感知反而成了負擔。被放大的痛覺讓他幾乎喪失了行動能力。

賤人！

他怒吼一聲，揮刀朝夏梔語劈去。

夏梔語側身閃過。她的反應不慢，畢竟也是第三境，但近戰本就不是她的強項。

第一刀躲過了。

第二刀的刀風劃破了她的衣袖，帶出一道血痕，鮮血順著手臂淌下來。

第三刀她躲不過了。

周強的眼睛雖然被刺激得睜不開，但第五境的感知足以彌補視覺的缺失。

他能聽到夏梔語的呼吸，能感受到她的體溫，能捕捉她肌肉收縮時的微弱聲響。

這一刀準確無誤地朝夏梔語的脖頸劈去。

夏梔語閉上了眼睛。

千鈞一發之際，一只手握住了刀背。

五指如鐵鉗，穩穩卡住了周強那柄長刀。

周強一愣，拼命想要抽回刀，卻紋絲不動。那只手像是焊死在刀背上一樣，任憑他如何發力，都拔不出來半分。

他勉強睜開紅腫的雙眼，瞇著看清了眼前的人。

楚不知何時已經站了起來。

他的臉色依然蒼白，額頭的汗珠還沒干透。但他的眼神，與之前完全不同。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啊。

沒有憤怒，沒有殺意，那瞳孔深處，仿佛有無數細密的數據流在飛速掠過，又像是有星辰在生滅。

在那雙眼睛的注視下，周強感覺自己不再是一個人，而是一堆由肌肉、骨骼和血管組成的解剖圖。

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次肌肉的收縮，甚至下一個念頭的起伏，都赤裸裸地暴露在對方的視野之中。

第六境，感知升維，洞見萬象！

視微塵，破虛妄。

楚緩緩站起身，那兩根手指依然穩穩地夾著刀刃。

他身上的氣勢變了。

如果說之前他是藏在鞘中的利劍，那么此刻，他就是高懸天際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一種來自生命層次上的絕對壓制，讓周強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玩夠了嗎？”

楚的聲音震得周強耳膜生疼。

“我不信！”

周強怒吼一聲，雙手握柄，想要抽刀再砍。

紋絲不動。

那把刀像是長在了楚的手指上。

楚手腕輕輕一抖。

一股無法抗拒的螺旋勁力順著刀身傳導過去。

“崩！”

百煉精鋼打造的長刀，竟被這一抖之力震成了十幾塊碎片。

周強虎口崩裂，整個人被震得連退五六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他還沒來得及爬起，楚已經到了他面前。

沒有多余的動作。

只是一腳。

簡單，直接，快到超越了感知的極限。

“砰！”

周強的身體彎成了一只大蝦，像是炮彈一樣倒飛出去，狠狠撞在神案上，將那尊泥塑的觀音像撞得粉碎。

“哇！”

他張口噴出一大口夾雜著內臟碎塊的鮮血，眼中的兇光徹底變成了恐懼。

這是什么力量？

這根本不是人類該有的力量！

楚緩步走近，腳下的戰術靴鞋踩在碎石上，發出沙沙的聲響。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周強的心跳上。

他看到門外重傷昏迷的阿建，看到染血的夏梔語，眼底閃過一絲戾氣。

“動我的人，你該死。”

他抬起手，掌心氣血翻涌。

這一掌下去，周強的腦袋會像西瓜一樣爆開。

就在這時，大殿的破窗外，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呼嘯而至。

手雷。

冒著白煙的引信嘶嘶作響。

手雷落地的位置，正是倒在地上的夏梔語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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