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強光炸開的瞬間,兩人同時被吞沒。
高溫的鐵絲碎片濺射在阿建的臉上、手臂上,燙出一串水泡。但他已經顧不得這些。
煙霧彈對五境強者的感知干擾更大。
周強第五境的慧海在這一刻成了負擔,那種超越常人的感知力,會把強光和濃煙的刺激放大十倍百倍。
刺目的強光灼傷他的視網膜,嗆鼻的濃煙讓他的嗅覺徹底失靈,耳膜里嗡嗡作響。
第五境的超感官,在這一刻陷入了短暫的混亂。
阿建反倒借著這片混沌,找到了一絲喘息之機。
他的刀法在這一刻變了。
不再是之前那種剛猛兇悍的劈砍,而是綿軟、迂回、借力打力。
周身一家。
島主說過,太極勁的精髓是。用身體去聽對方的力道,順著力道走,四兩撥千斤。
脫力之后,肌肉不再僵硬對抗,反而進入了一種奇妙的松沉狀態。
周強的刀劈來。
阿建的刀順勢一引,卸掉七分力道,借著對方的力量轉了半圈身子。
周強再劈。
阿建的刀貼著對方的刀身滑過去,不是格擋,而是引導。刀鋒劃過周強的肋下,帶出一道淺淺的血痕。
你……
周強愣了一下。濃煙里看不清對手的臉,但這種勁道他在別處見識過。
在楚身上。
該死,這閻王島的人怎么都會這一套?
但太極勁終究只是技巧,彌補不了境界的鴻溝。
煙霧漸漸散去。
周強不再給阿建任何機會。他深吸一口氣,第五境的氣機在體內轟然運轉。慧海雖然受到干擾,但他的肉體依然遠超第三境的阿建。
“螞蟻也敢撼樹!”
一刀。
這一刀沒有任何花哨的變化,純粹是力量的碾壓。刀身重逾千鈞,帶著呼嘯的風聲,直接劈向阿建的左臂。
阿建舉刀格擋。
然而,境界的鴻溝終究難以逾越。
幾記太極聽勁,耗盡了阿建所有的精氣神。
喀拉。
他的刀斷了。周強的刀勢不減,從斷刃的縫隙中切過,劈在他的左臂上。
“噗!”
血光崩現。
阿建的一條左臂齊肩而斷,飛出兩米開外。
他悶哼一聲,重重摔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徹底昏死過去。
“這就是跟我作對的下場。”
周強甩了甩刀上的血珠,看都沒看地上的斷臂,大步跨過門檻,走進了破廟。
廟內光線昏暗。
那個被稱作“冷面閻羅”的男人,此刻正盤腿坐在蒲團上,渾身被冷汗濕透,如同一尊泥塑木雕。
“看來傳是真的,你在練什么邪門功夫。”
周強看著毫無防備的楚,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正好,送你上路。”
他舉起長刀。
楚正處在進化的關鍵時刻,就像一只正在蛻殼的蟬,最是脆弱。
“別碰他!”
一道纖細的身影擋在了楚面前。躲在立柱后的夏梔語沖了出來。
此刻,楚的意識正在一片混沌中掙扎。
意識深處似乎有道無形的墻壁,隱約看到了一些紋路。那些紋路古老而陌生,像是某種文字,又像是某種電路圖。
它們被刻在屏障上,不是天然形成的。
是人為的。
不,不是為的。是某種存在加上去的。
人類的大腦本不該是這樣的。那些紋路、那些屏障,不是與生俱來的枷鎖,而是后天被強行刻印上去的……
他聽到了槍響,聽到了baozha,聽到了夏梔語的嬌喝。有人在為他拼命,有人在為他流血。
快一點。必須再快一點。
他將所有的精神力凝聚成一個尖銳的錐子,朝著屏障上那道最細微的裂縫刺去。
“都得死!”
周強大吼一聲,一步跨出,刀鋒直指夏梔語的咽喉。刀上還淌著血,阿建的血。
夏梔語小臉煞白,但她沒有退。
她從袖口抖出一包紅色的粉末,迎著刀風撒了出去。
這是她在蔣教主那兒得來的極品變異朝天椒粉,又混雜了半兩曼陀羅花粉。
對于感官敏銳的進化者來說,-->>這東西比毒氣還毒。
周強下意識地屏住呼吸,揮袖一擋,飛身后退。
但仍在躲避不及間,吸入了一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