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余睿繼續圍繞著孩子們的證詞和監控視頻提問,可劉正滿像是早就預料到了所有問題,回答得滴水不漏。
畢竟他已經被三隊審過好幾次,對于警方的提問套路了如指掌,遇到沒預料到的問題,就用“不知道”“沒聽過”這樣的萬金油回答應付,駕輕就熟得很。
余睿越問越氣,額頭上都冒出了細汗。他長這么大,還沒人敢這么跟他說話,更何況對方還是個犯下齷齪罪行的人渣!
大少爺脾氣上來,他真想沖上去給對方一腳,可理智又讓他死死忍住。一著急,腦子反而亂了,一時竟想不出新的問題,只能僵在那里,語塞起來。
劉正滿似乎很享受這種把警察逼到絕境的感覺,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甚至還調謔地看向韶華:“警官,你都問了這么多了,不讓這個小美女警官問問嗎?”
余睿剛要發火,韶華卻伸手攔住了他。她將自己的筆記本推到余睿面前,示意他負責記錄,整套動作做得隨意又瀟灑,連抬眸的瞬間都透著股從容不迫的勁兒,看起來頗為賞心悅目。
“既然你想跟我聊聊,那咱們就聊聊。”韶華的聲音平靜無波,聽不出任何情緒。帶著一股子平淡的味道。
劉正滿臉上露出調戲的笑:“好啊,那咱們好好聊聊,要是不聊那群不知感恩的小屁孩就更好了。”
面對他那刻意調笑的語氣,韶華一點也沒有動怒。這讓房局等人都很滿意。
沈韶華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地說:“哦?既然這樣,那咱們就聊聊別的。”
劉正滿沒料到她會這么說,愣了一下,眼神里閃過一絲錯愕——他本以為她會像余睿一樣,沒想到,她不但沒被自己激怒,甚至答應了不揪著孩子們的證詞不放。
韶華指尖輕輕敲擊著桌上的口供記錄,目光漫不經心地掃過劉正滿那張陰柔的臉,突然開口,語氣帶著幾分漫不經心好隨意。
“你說你牙口不好?嗯,該不會就是小時候吃‘大棒棒糖’吃多了,把牙吃壞了吧?”
“大棒棒糖”三個字剛出口,劉正滿像是被驚雷劈中,嗓子猛地一哽,眼睛瞬間瞪得滾圓。
他死死盯著韶華,整個人如同離水的魚般劇烈喘息。眼球上迅速彌漫起細密的紅血絲。
之前的得瑟與嘲諷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戳到痛處的野獸般的猙獰。他雙手無意識地攥緊,指節泛白,連呼吸都變得粗重急促。
監控室里的氣氛瞬間凝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房局皺起眉頭,徐崇山則身體前傾,眼神銳利地捕捉著審訊室里的每一個細節。
嚴濤悄悄握緊了拳頭——他知道,韶華這是找到突破口了!
韶華放下口供本,指尖在桌面上輕輕點著,嘴里反復念叨著:“爸爸···爸爸?”
她突然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身子微微前傾,聲音輕柔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引誘:“看來你很喜歡‘爸爸’這個稱呼啊。怎么?很想要個屬于自己的孩子嗎?可你沒有孩子啊。
那要不,咱們來談談你的爸爸?或者說——你繼父?”
“快!去查查劉正滿的繼父!”徐崇山猛地開口,聲音里帶著一絲急切。
監控室角落里的梁成立刻應聲:“是,徐局!”
他飛速打開三隊移交的檔案,指尖在鍵盤上翻飛,調出劉正滿的家庭成員信息,又立刻登錄內部系統,開始搜索他繼父的詳細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