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縮在的陰暗的角落里,無人肯看他一眼!父皇對他滿是嫌棄,嫌棄到大多數的場合,甚至都不要他出席,仿佛他的存在,就是個污點。
過去的那些日子越是痛苦,此時此刻,他就越是痛快。
因為他會將自己從前得不到的一切,全都摧毀。
他要看著從前高高在上的皇太子,被他一塊一塊的敲碎骨頭,那得有多痛快!
光是想一想,他就無論如何都禁不住這樣的誘惑。
宗恪臉上的笑容一點點綻開,愈發的璀璨。
“大哥,”宗榷輕嗤一聲,“你千里迢迢來這里,尋訪名醫,有沒有先看看腦子,看你得的到底是什么病?你一個要殺我的人,在這里同我細數往昔,同我訴苦,怪我養了老四沒養你?我若沒記錯,我只算你的弟弟,也不算你爹吧?”
“噗――”“噗――”
跟在宗榷身后不遠處的樾和裴寂,憋的臉紅脖子粗,實在是沒憋住,尷尬的對視一眼之后,飛快的別過了頭。
“你給我住口!”宗恪臉上的笑容瞬間凝滯,厲喝出聲。
“你到底是在恨無人在意你,還是在恨自己因殘疾不能繼承皇位,從而忿忿不平?”宗榷淡聲道:“你說你幼時在宮中過得不好,這多少是有點胡扯了,除了各宮自己補貼的,其余所有皇子公主的待遇,皆是一視同仁,也曾有過兩位不那么受寵,年紀稍大的宮妃提出過要養你,你嫌棄他們不能給你助力,故意嚇走了他們不說,日后誰再提出要養你,你便一副要死的模樣,折騰的有意的宮妃都歇了心思。你怪無人在意你,你可曾給過別人一分真心?”
“你幼時的意外確實是上天的不公,但上天不公的,也并非針對你一人,你不過是在恨你不能光明正大的去搶奪你想要的位置!既要又要的,那又何必那么憐憫自己?”
“你住口!你住口!”宗恪每聽宗榷說一句話,內心就更崩塌幾分。
“你到惡事做盡了再來說自己可憐,那被你殺死的那些人,他們就不可憐了嗎?宗恪,老天爺或許有時候不公平,但有時候也是公平的,焉知不是你作惡多端,才落得滿腹怨氣,只能藏在陰溝里窺視別人的一切。”
宗榷的聲音對宗恪而就像是刺,一根根的扎進他心底的最深處。
撕破他所有的偽裝。
“那是他們活該!你也一樣,你也活該!”宗恪抬手,周圍的弓箭手拉滿了弓弦,宗恪目光陰翳的盯著宗恪,“我本想在你人生的最后,好好同你敘敘舊,畢竟過了今日,有些話,你可就永遠都聽不到了!”
“那你倒是多慮了,我也沒有很想聽。”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