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后,韋氏又對著白陽曦補了句,“……那硅墨,與我兒毫無關系。”
“所以白將領若想知道那硅墨的來源,應該、應該去問我大哥。”
“你——”韋罡雙目赤紅,死死瞪著韋氏。
韋氏一臉心虛,忙側身背對著韋罡,低聲默念,“大哥,我、我也是沒辦法……”
韋罡是手握軍權的將軍,會有很多人想辦法救他,可她的承澤才剛入仕途……
私藏硅墨那么大的罪名,她兒怎么承擔得起?
韋氏也是想了半天,才做出這個痛苦的決定。
她死死咬著牙,痛苦的臉上滿是淚痕,她懷里的謝承澤,卻狠狠松了口氣。
沒事了,沒事了。
他不會再有事了。
但想到韋罡,他下意識縮進韋氏懷里,始終低著眼眸,連個眼神都不敢和韋罡對上。
白陽曦眼珠子一轉,立刻明白今日該抓的人不是謝延年,而是韋罡。
他挑著眉,臉上閃過一抹戲謔的神色,朝韋罡走了一步,拱手道。
“韋將軍,那您就得隨下官走一趟了。”
韋罡繃著臉冷哼一聲,怒氣沖沖道,“今日之事,就是個誤會!何必勞白將領出馬,改日我自會向圣上稟明一切。”
說完這句話,他甩了甩袖子,就要轉身離開,卻被白陽曦帶來的官兵們團團圍住。
“韋將軍的侍衛,今日親自到大內府擊鼓,說謝家有人私藏硅墨。”
“甚至六皇子也派人同去作證。”
“如今韋將軍卻說,一切都是個誤會?”
“請恕下官不能理解。”白陽曦面色冷肅,拱手一字一句道。
“可既然韋將軍也說,會親自向圣上解釋,那不如就今日吧。”
“韋將軍隨下官一起進宮,將今日之事一一說清楚……”
六皇子趙齊也在此時走過來,盯著韋罡似笑非笑,“還有我。”
“本皇子今日無事,也可隨你們一起進宮,湊個熱鬧。”
聞,韋罡臉色難看地盯著趙齊和白陽曦,一未發。
他知道,現在大勢已去,他再反抗也沒用了。
見狀,白陽曦立刻上前,做了個‘請’的姿勢,韋罡便沉著臉朝前走去。
白陽曦落后一步,帶著手下搜羅證據。
六皇子趙齊在這時,走到謝延年身邊,打趣地說了句。
“事發時,你像個悶葫蘆似的一未發,我還當你今天是被鬼上身了。”
“沒想到……”趙齊頓了頓,勾唇掃向他身旁的姜嫵,笑瞇瞇道。
“是因為你有個好賢內助啊。”
六皇子趙齊與謝延年幼年相識,這么多年,兩人感情一直很好。
前世,他在官場上,也沒少幫著謝延年,姜嫵對他印象很好。
而且今天,他也多次為謝延年說話。
“六皇子……”姜嫵福了福身子,正欲開口道謝,謝延年便側身擋在她面前,拱手道。
“今日之事,多謝你了。”
謝延年擋在姜嫵面前,遮去了趙齊望向姜嫵的視線,姜嫵微怔。
趙齊卻勾著唇,突然笑出聲來,“呵呵,你還真是……”
話說到這里,趙齊沒再開口,反而側著身子,又望向姜嫵。
“小世子妃。”趙齊挑著眉梢,勾唇笑意盈盈道。
“謝延年忙碌,可我是個閑人,下次邀你去樊樓吃酒啊。”
樊樓,燕京最繁華的地方了,姜嫵還沒去過呢。
她咧著唇角,笑意更濃,“是,多謝六皇子。”
趙齊笑得更開心了,“哈哈哈哈……”
他拍著謝延年的胳膊,大笑著走出謝家前廳,眾人紛紛行禮。
“恭送六皇子。”
姜嫵還沒想通,趙齊怎么突然笑得那么開心時,耳邊就傳來一道似笑非笑的男音。
“六皇子好色,嫵妹妹最好還是不要,和他一起去樊樓吃酒了。”
說話的人,正是白陽曦。
他是姜嫵大哥的同窗好友。
只是兩人早些年鬧掰了,姜嫵也許久沒聽到這聲嫵妹妹了。
她低垂著眼眸,微微一愣,白陽曦便帶-->>著摔成兩截的硅墨、還有那玉墜子,離開了前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