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印證了我的猜測,這條路徑,或許真的能通往某個相對安全的區域。
每一步都如同在刀尖上跳舞。右臂的麻木和左臂的酸軟,讓我難以保持平衡,好幾次都險些帶著背上的雪兒和身邊的清霜一起摔倒。清霜幾乎將全身的重量都倚靠在我身上,她的呼吸微弱而急促,冰冷的體溫透過單薄的衣服傳來,讓我心中的焦急和擔憂如同野草般瘋長。
身后的來路,隱約還能聽到腐蝕之觸撞擊、腐蝕巖壁的“滋滋”聲,它們顯然沒有放棄,正在試圖打通我們留下的痕跡。
不能停!絕對不能停!
不知在黑暗中跋涉了多久,仿佛一個世紀那么漫長。體力、精神、意志,都在不斷地被消耗,逼近極限。就在我感覺自己快要支撐不住,眼前陣陣發黑,幾乎要帶著兩人一起癱軟在地時——
前方,忽然傳來了一絲微弱的光亮!
不是葬兵谷那灰暗死寂的天光,也不是腐蝕之觸那令人作嘔的暗綠幽光,而是一種柔和的、純凈的、帶著淡淡暖意的乳白色光輝!
同時,體內四鑰本源的共鳴感,在這一刻變得前所未有的清晰和強烈!它們在我丹田內輕輕震顫,發出歡愉的嗡鳴,仿佛游子歸家般雀躍。
“到了……我們……到了……”我聲音沙啞干澀,帶著難以置信的激動和如釋重負的疲憊。
用盡最后力氣,加快腳步,朝著那光亮處蹣跚而行。
裂隙的盡頭,豁然開朗!
我們仿佛穿越了某種無形的屏障,踏入了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眼前是一個不算特別巨大,卻異常規整的圓形洞窟。洞窟的穹頂和四周巖壁上,鑲嵌著無數顆散發著柔和乳白色光暈的奇異石頭,將整個空間照耀得亮如白晝,卻絲毫不覺刺眼。空氣清新而純凈,帶著一種淡淡的、如同雨后竹林般的清新氣息,沁人心脾。只是呼吸了幾口,我便感覺胸口的憋悶和體內的劇痛都緩解了一絲,甚至連右臂那蟄伏的腐蝕之力,都似乎被這股純凈的氣息壓制,變得安分了些許。
洞窟中央,是一座完全由某種溫潤白玉雕琢而成的、造型古樸大氣的微型宮殿式建筑,雖然只有尋常屋舍大小,卻透著一股歷經萬劫而不磨的莊嚴與穩固。宮殿的大門緊閉著,門上雕刻著復雜的云紋和諸多早已失傳的古老符文,這些符文正與洞壁上的發光石頭交相輝映,構成一個完整的、將整個洞窟籠罩在內的強大守護陣法。
陣法散發出的能量波動,純凈、浩瀚、中正平和,與四鑰之力同源,卻更加古老、更加深邃。正是這股力量,隔絕了外界葬兵谷的煞氣和腐蝕之觸的污染,營造出了這片絕境中的“凈土”。
這里,就是金十三指引的避風港,也是蘇嫣然所說的,她蘇家先祖留下的——隱秘安全屋!
“成功了……我們……真的找到了……”清霜靠在我肩上,望著眼前這不可思議的景象,冰藍色的眼眸中也閃過一絲恍惚和relief(寬慰)。一直緊繃的神經驟然放松,她身體一軟,徹底失去了意識。
“清霜!”我心中一緊,連忙扶住她,同時小心地卸下背上的雪兒。
將兩人并排安置在白玉宮殿門前那光滑溫潤的地面上,感受著周圍那濃郁純凈的生機能量自發地滋養著她們近乎枯竭的身體,看著她們雖然昏迷卻逐漸平穩下來的呼吸,我一直懸在喉嚨口的心,終于緩緩落回了實處。
疲憊如同決堤的洪水,瞬間將我淹沒。我再也支撐不住,背靠著那冰涼卻讓人心安的白玉宮門,緩緩滑坐在地。
右臂的麻木,左臂的酸軟,體內的空乏和劇痛,以及精神上那如同繃緊到極致的弓弦突然松弛后的巨大空虛感,一起涌了上來。
我艱難地抬起尚且能動的左手,看著這處靜謐、安全、充滿了生機的洞窟,又看了看身邊呼吸逐漸平穩的兩位少女,一種劫后余生的復雜情緒,混合著對巖罕的悲痛、對未來的憂慮,以及此刻這短暫安寧帶來的珍貴暖意,在胸中翻騰。
我們找到了暫時的避風港。
但我們都已傷痕累累。
而風暴,依舊在港外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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