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羅漢金剛,已是面露怒容,那眼神之中,更是燃著幾分屈辱的火焰。
可終究,無人敢于當先開口。
廣成子何等人物,自是察覺到了那佛門陣中投來的,一道道如芒刺在背的目光。
他卻渾不在意。
他本就不是來與人商議的。
今日之事,他要的,便是一個結果。
他目光在佛門陣中輕輕一轉,越過了那面色鐵青的燃燈古佛,亦無視了那怒目而視的藥師王佛與大日如來。
最終,落在了隊列之中,那兩位一直垂眉斂目,寶相莊嚴的菩薩身上。
一位手持慧劍,坐騎為青獅。
另一位手持如意,坐騎為白象。
那文殊與普賢二人,心中更是咯噔一下。
又來?
怎么又是我?
他二人心中那叫一個悔,那叫一個苦。
“文殊師弟,普賢師弟。”
廣成子站定在二人面前。
“貧道方才瞧著,二位師弟似乎是眉頭緊鎖,面有難色。”
“莫非是覺著,貧道方才那番話,說得有什么不妥之處,心里頭,存了些別的想頭?”
他竟是連個轉圜的余地也不留,直截了當地,便將這二人心中那點不自在,給赤裸裸地揭了出來,擺在了這三界神佛的面前。
此一出,文殊與普賢二人,臉上熱氣上涌,手腳都不知道往何處安放。
這話,教他們如何來答?
說妥當?
那便是當著三界神佛的面,背棄了如今的佛門道統,認了你闡教這強橫的道理。
說不妥?
那便是要在此處,與這位昔日的大師兄,與他身后的玉虛宮,當面鑼對面鼓地,分個高下,論個短長。
他們二人,哪里有這個膽子?
又哪里有這個臉面?
文殊菩薩到底是心思活絡些,在那無邊的窘迫之中,終究是強自鎮定心神,勉強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合十一禮:“大師......不,上仙說笑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