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仙金口玉,代表的乃是玉虛宮的法旨,我等......我等不過是在一旁聆聽的小僧罷了,又哪里敢有什么想頭?”
他這話,說得是滴水不漏,既不敢應,也不敢辯,只想著能將此事輕輕地,糊弄過去。
可廣成子又豈是這般好糊弄的?
只見他聽了這話,竟是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那臉上的神情,竟帶了幾分恰到好處的了然與同情。
“哦......原來如此。”他緩緩說道,“貧道明白了。倒不是二位師弟心中有別的想頭,而是到了這西方教中,連想頭也不敢有了。”
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滿是物是人非的感慨:“唉,貧道倒是險些忘了。”
“說起來,也是我等的不是。”
“想當年,在昆侖玉虛,師尊他老人家開講大道,最是喜歡聽我等弟子各抒己見,便是說錯了,辯錯了,師尊也從不怪罪,反倒會多加指點。”
“那時候,咱們師兄弟之間,但凡遇著什么疑難,也總是聚在一處,辯個三天三夜,亦是常事。”
“何曾有過今日這般,連句心里話也不敢說的光景?”
這話里話外的意思,無非是說,你們瞧瞧自己如今這副模樣,離了玉虛宮,到了那西方教,竟是連人話也不會說了,連自家的念頭也不敢有了,當真是可悲,可嘆!
普賢菩薩為人老實些,聽了這話,那張臉已是漲成了豬肝色,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辯解道:“上仙誤會了!我佛門自有佛門的規矩,講的是六根清凈,尊師重道,非是......非是上仙所想的那般!”
“哦?是么?”廣成子挑了挑眉,那眼神之中,卻不見半分信服,“既是如此,那便更好辦了。”
他將那話頭輕輕一轉,便又繞回了原處。
“既然二位師弟,并非是不敢有想頭,那便是對我方才的提議,并無異議了?”
“想來也是。”
“這陸凡與我闡教有些香火情分,由我闡教出面,了結了這樁公案,將他引入正途,既全了我玄門的體面,也免得再與佛門多生事端,豈不是一樁兩全其美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