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算無心之下,陳術悍然出手,幾人根本還未來得及反應,便已經是被他以雷霆手段解決在當場。
饒是幾人均是靈神師之中也可稱雄的極強者,全力施為之下,就算是陳術應對起來也要多打幾分精神。
但在律之下,便猶如是被拔了牙的老虎,實力十不存一,解決起來自然是輕松寫意。
“這…律?!”
遠處看好戲的境神師猛地直起腰桿,眼中精光暴漲。
他原以為會看到一場無聊的欺凌,沒想到竟是一腳踢在了鋼板上。
他深深地看了陳術一眼,面色變化,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在場眾人抉擇起來,那就更簡單了。
葉知秋臉色變了又變,最終長嘆一聲:“是在下唐突了。”
說罷竟直接轉身離去。
謝撫琴輕輕欠身,聲如琴韻:“師弟好手段,不過你此番先行出手,卻是壞了規矩,若是需要助力,可去山居尋我。”
袁天行本就沒在戰區中間,此時也是遙遙與陳術別過。
“六轉凈石靈髓雖然珍貴,但是能見得律之道,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又是一人開口,隨后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陳兄經過此次,才算是在學府立足,今后若有合作機會,還請不吝賜教。”
“我本也只是看看熱鬧而已,就此別過。”
“……”
在片刻之間,先前還聚集在此處的眾人,便化鳥獸而散。
就連平日里與風雷羌三家關系不錯的,此時也都是一同離去,只不過離開前一副欲又止的模樣,終歸是沒說什么。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什么世家背景都是虛妄。
陳術現在雖然還沒有絕對的實力,但是律這一至高司職一出,其中孰輕孰重,大家都已經知道如何做出正確的選擇。
能夠使用如此司職,恐怕陳術的入樽之神,其位格絕不會比這些大族弱到哪里去。
更況且——能夠使用律這件事本身,就已經證明了陳術那恐怖的資質。
卻是只留下陳術等一眾人。
“術哥,這……”
千里行看著眼前幾人,在陳術一鎮字之下,此時那劇痛讓幾人額頭都是滲出豆大的汗珠,面色都有些扭曲,一雙雙目光卻都是鎖定在陳術的身上,其中恨意恐怕恨不能生痰其肉。
千里行處世之道素來講究一個大事化小,可此時大腦飛速運轉,也不知道該怎么解決這事。
三家都不是什么小家族,今日這一下,梁子算是結下了。
冤家宜解不宜結是這么個話,但……總不能都給宰了吧?
“沒事。”陳術淡然開口:“有人來了。”
“小子,知道我來了,這律還不撤?”
一位身著灰袍的老者不知何時出現在場中,枯瘦的手指間夾著一根香煙,他每走一步,地面就泛起漣漪般的波紋,將殘留的律之力無聲化解。
陳術瞇起眼睛——老者身上沒有任何靈力波動,卻讓他的感知預警大作,似是直面的并非一普通老者,而是一尊絕世兇神!
這種壓迫感,遠超陳術以往所見任何人,就算是那藏玄殿的老者,與之相比起來,氣勢也要弱了一籌。
陳術自然是從善如流,心念一動,空氣中淡金色光華微微閃爍,就此消失不見。
這一次性敕令封禁兩大元素,哪怕只是方圓十米的距離,其消耗也是頗為恐怖,這老頭再不出來,他也無力支撐了。
霎時間。
加持在風、雷二人身軀之上的壓力便是瞬息消失不見。
一點點風系能量纏繞周身,化作輕風拂面,而另外一邊的雷震霄,身軀之上同樣有絲絲雷光閃爍。
不約而同的,兩人身后的虛空之中,有神靈虛影似乎是要浮現而出。
“嗯?老夫讓你動了嗎?”煙老渾濁的眼珠突然泛起死灰色的霧靄,瞳孔深處好似是有煉獄翻滾,罪罰慘叫。
僅這一眼,風無咎身后剛剛冒出頭來的風伯虛影,竟發出凄厲哀鳴,青色神軀如被煙頭燙穿的薄紙般迅速碳化消融。
幾人都是瞳孔一縮。
這老者竟然是僅僅憑借一道目光,便是將風伯虛影消融!
而風無咎面色在眨眼之間變得慘白,傷勢似是又加重了幾分。
“煙老?!”
雷震霄面色大變,連忙將身軀之中的力量散去。
羌家三人更是面如土色,本要喚出神靈療愈自身,此時也是連忙停下了動作。
就連剛緩過勁來本愈張口說些什么的風無咎,扭身見到這張面龐后,也是裝作無事發生的模樣,口鼻間滲出鮮血,都是毫不在乎。
仿佛眼前這人不是學府的導師,而是什么洪水猛獸一般。
“現在的學生,一個個的都不安生。”
老者看樣子煙癮很大,狠吸一口,吐出一口濃郁的煙圈。
“煙老......“劉離的琉璃臂微微發顫,下意識后退半步。
就連遠處那位看熱鬧的境神師都面色微變,悄然隱入陰影。
千里行渾身汗毛倒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