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小回到招待所,不到一個小時,就被請了(趕了)出去,把不養閑人,不搞特殊發揮得淋漓盡致。
王小小看著懷中的十個大肉包子,心里罵罵咧咧,嘴巴嗷嗚一口,眼睛一亮,大蔥肉包子,肉超級多。
從這里走到軍人服務站最起碼要2個半小時。
看著地上的雪,早知道拆鐵皮了,她可以坐滑雪板回去。
走了一個小時,她剛剛舍不得吃完肉包子,就吃了五個,她打算回去每人一個分來吃,現在餓了,想吃也吃不了了,成硬邦邦的‘石頭’了。
一輛小轎車停下來按喇叭。
王小小一看車牌號,不是丁爸的,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開后座門,一看親爹的老領導。
王小小立馬把行李丟到副駕駛座,直接坐后排。
王小小:“方爺爺,好!”
方副司令淡淡說:“護具做得不錯,邊防受傷少了,還能不能改善,就像你膝關節從四軸改成八軸一樣。”
王小小搖頭:“方爺爺,你們沒錢改善,除非你們把鐵材料換成鈦合金,算了吧,我的假肢你們都改善不了。”
方副司令額頭的青筋暴起,這個崽崽和王德勝一個毛樣,說話扎心。
“沒事,別學你爹,你不是在二科嗎?和丁建國多學學。”
王小小是故意這么說,就是想看看,他對自已的容忍度,這個容忍度不低。
王小小靦腆一笑:“方爺爺,也就是您問,我才實話實說,別人問,我只會說,我努力試試看。”
方心培拍拍她的頭:“小崽崽,過剛易折,善柔不敗。你是傲氣的,在沒有后勤,沒有團隊,有巡邏隊的情況下,一個人去小山丘,很強,但是部隊是個團體,第一要求是服從。”
王小小嚴肅的說:“方副司令,您放心,我是軍人,服從命令是我本能。”
方心培:“我的大兒子是被你爹從死人堆背回來的,他那時候,偷偷的參軍,沒有告訴我,你爹自已都中槍了,有空你去看看他,他在你們市的武裝部,他是你干爹,你要孝敬他,懂嗎?”
轉個彎就到了軍人服務站,她又被趕下車。
王小小看著車飛快開出去,心里嘀咕,方老爺子說完他大兒子,就沒有再說話了,一直板著臉。
王小小無語中……
不和她說,她當做不知道,現在是什么意思?說一半留一半?
看著時間,下午三點,算了明天回去吧!
回到房間,王小小拿出錢來數,這次出來,買材料15元,剩下的零零碎碎用了8元(奶粉用了5.5元),在軍人服務站住和吃,在沈城不貴,才不過3元,現在的沈城是全國排名前五的富裕城市。
晚上她下去吃飯,就看見大雪紛飛,王小小瞇著眼睛,這種天氣,國營飯店的米飯和大饅頭賣不完,也不知道要不要票。
想了一下,算了,走過去太遠,騎摩托八嘎車就不劃算了。
今天就有豬肉燉粉條和窩窩頭。
王小小慢慢吃著,餐廳的人全部沒回有暖氣房子。
媽耶~
居然還有軍人要離婚~
“張翠蘭,你別不識好歹!參謀長家的意思,是你能擋的?”男人的聲音帶著一股虛張聲勢的狠厲,卻又壓得很低,仿佛怕人聽見,又怕眼前的女人聽不清,“痛快點簽字,這些年我沒虧待你,離了,糧票布票我多分你半年,再給你五十塊錢安置費。你回你娘家那邊,好歹有個照應。”
女人的聲音在發抖,不是害怕,是氣極了:“趙剛!五十塊錢?半年票?你就這么打發我?我嫁給你八年,給你生了兩個娃,伺候你爹娘送終,現在你在部隊攀上高枝了,參謀長家那個寡婦閨女看上你了,你就用這點東西買斷我八年?”
“你小聲點!”男人急了,聲音更厲,“什么買斷不買斷!組織上已經考慮我的個人問題了,這是為了我的進步,也是為了……為了減少不良影響!你再鬧,信不信我讓你一分錢都拿不到,還得背個妨礙軍人進步的罪名?”
赤裸裸的威逼利誘。
用“組織”、“進步”、“罪名”這些大帽子,來掩蓋陳世美的行徑。
王小小慢慢嚼著窩窩頭,垂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