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小把亂七八糟的違禁品打包。
丁旭小聲說:“小小我自已打包成不成?”
王小小手一放,丁旭用油布左三圈右三圈打包好。
王小小拿著這包直接就去后山,去她的違禁品山洞放起來,回來的時侯,還隨便打了四只野兔。
她看著野兔,都不肥了。
王小小拎著四只瘦巴巴的野兔回到二科門口,一眼就看見了那輛熟悉的吉普車。她心里咯噔一下,正主來了。
還沒等她多想,車門就打開了,丁爸的警衛員探出頭,低聲道:“小小通志,首長讓你上車。”
王小小拍了拍身上的雪,一不發地上了車。車子一路沉默地駛向丁爸的辦公室。
一進辦公室門,沒等丁爸開口,王小小臉上的面癱都快維持不住了,語氣里是壓不住的火氣和后怕:“丁爸!您大哥是真敢給,他也是真敢用,真敢帶啊!”
“zippo打火機,老美的!派克鋼筆,老美的!印著洋文的牙膏!還有東德的匕首,老毛子的懷表!他今天要是不拿出來,我都不知道您兒子是個萬國博覽會!他居然還大搖大擺地用那個打火機!他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丁大少爺用的是老美的,他想給全家來個‘里通外國’的鐵證嗎?!”
王小小越說越氣,胸口微微起伏:“我才知道他大伯疼他差不多當小祖宗了。可這是疼他嗎?這是把他往火坑里推!也是把您自已放在火上烤!明年要是風頭緊了,這就是現成的彈藥!”
她往前微微傾身,聲音壓得更低,卻更清晰:“丁爸,起風了,得先把自家房頂上的茅草壓實了。家里的籬笆,還得您親手扎緊才行。”
丁爸始終面無表情地聽著,直到她說完,又過了漫長的十幾秒。
他平靜地陳述了一個事實:“小旭來到的第一天,老楚就知道了,我在第一面見到兒子時,就處理好了。”
他微微抬起眼皮,那雙銳利的眼睛看向王小小:“老楚第一面見到他,就發現他的口氣,不是國產牙膏的味道。”
!!!
這句話像一道無聲的驚雷,在王小小腦中炸開!
她瞬間全明白了!
老丁早知道!
他不僅知道,而且動作比她更快、更早!
在第一次見到兒子時,那個父親就已經用他職業性的敏銳,完成了對兒子的第一次掃描和排雷!
口氣不是國產牙膏!
這是何等恐怖的觀察力!
他們不需要翻行李,僅僅通過一次照面、一次呼吸,就精準地判斷出了兒子身上不用
王小小感到一股寒意從脊椎升起。
她以為自已發現了一個危險的秘密并果斷處置,卻沒想到,她所讓的一切,早已在眼前這個男人的預料和掌控之中。
他看著她忙完這一切,然后才把她叫來,聽她匯報一個他早已清楚的事實。
丁爸看著她臉上細微的變化,知道她已經懂了。
老丁的聲音依舊平靜,卻像鞭子一樣抽在王小小的心上:“我罰你寫2000字檢討,冤枉嗎?閨女,記住,真正的危險,永遠在你發現之前,就已經被更高明的獵手鎖定。”
他頓了頓,目光如炬地看向王小小,語氣陡然變得嚴厲:“你從來不檢查來人的行李,這是你的錯誤!”
這一聲低喝,讓王小小渾身一凜。
老丁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你認為來人是族人,丁旭是我兒子,就可以跳過最基本的安檢程序?閨女呀!規矩立下來,就是讓人遵守的。當著人正大光明地檢查行李,程序走到,誰會有意見?如何被人查出來,叫什么事?是包庇,是徇私!”
他指著窗外西北角落:“今天他丁旭能把這些東西帶進來,明天是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把炸彈塞你枕頭底下?”
王小小的后背瞬間被冷汗浸濕。
她意識到自已犯了一個多么致命的錯誤,不在于那些違禁品本身,而在于她處理問題的方式。她光顧著私下處理,卻忘了最重要的表演。
“我錯了。”王小小低下頭,聲音干澀。
她之前的那些火氣和后怕,在此刻全都化作了對自已的反思和懊悔。
她光顧著生氣丁旭的蠢,卻沒想到自已才是更大的漏洞。
老丁坐回椅子上,語氣意味深長:“回去。2000字檢討,重點寫你為什么要在門衛眼皮底下走這個過場。第二,把你那小院的規矩立起來,所有外來人員,必須在門衛見證下開包檢查。”
王小小立即領會:“檢查要當著人讓,記錄要寫得清清楚楚。至于檢查出來的是什么……”
老丁打斷她,淡淡地說:“檢查出來的,當然是符合規定的物品。真要有什么不合時宜的土特產,也該在進二科大門前,就存放在該存放的地方。”
“明白!”王小小心領神會。
原來丁爸在意的根本不是那些洋貨,而是她居然讓這些東西大搖大擺地穿過二科大門,直接帶到了西北小院。
王小小覺得自已每次到丁爸這里,就是認錯認罰,自已蠢死了。
王小小覺得自已每次到丁爸這里,就是認錯認罰,自已蠢死了。
她紅著眼眶,敬了個禮就要轉身離開。
“站住!”
老丁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不容拒絕的力道。
王小小僵在原地,背對著他。
老丁快步走到她面前,看著她通紅的眼眶,心里咯噔一下。
壞了,教訓得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