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羽催馬,緩緩走出隊列。
他身上的玄色戰甲,還沾染著百騎司武者的鮮血,已經凝固成暗紅色的斑塊。
他沒有抬頭,只是平靜地看著那扇厚重的,包裹著鐵皮的巨大關門。
“開門。”
他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到了關墻上每一個人的耳朵里。
簡單,直接。
不帶任何商量的余地,仿佛在陳述一個既定的事實。
守關將領喉結滾動,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壯著膽子喊道:“太子殿下!末將乃斷龍陘守將李淳!奉陛下之命鎮守此地!”
“殿下北境大勝,乃國之幸事!但但您為何要殘殺朝廷命官,帶兵南下?”
“您您這是要陷陛下于不義,陷大唐于戰火嗎?請殿下三思,速速退兵,回長安向陛下請罪!”
他搬出了大義,搬出了皇帝,這是他唯一能做的。
程咬金在后面聽得直咧嘴,扛著斧子就要上前罵陣。
秦瓊一把拉住了他,對他搖了搖頭。
他們都看著蕭羽,等著他的命令。
蕭羽終于抬起了頭。
他的目光,越過了那名守將,仿佛在看一只螻蟻。
“我再說一次。”
“開門。”
李淳的心臟猛地一縮。
他從那雙眼睛里,看不到任何人類的情感。
那是一種絕對的,凌駕于一切之上的冷漠。
他知道,再說任何廢話都毫無意義。
要么開門,要么死。
求生的本能與武將的職責,在他腦中瘋狂交戰,讓他面目扭曲。
“殿下!您不能”
他的話還未說完。
蕭羽動了。
他緩緩抬起了右手,掌心之中,一團無形的真氣開始迅速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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